虞景,包括之后闻姣救过的白水玥都是其中的一员。
冉遗药业将其描述成了一个崇高的事业,因此能够随意的掠夺无辜之人的性命,并对此毫无愧意。
闻姣拧断了某个负责人体实验的组长的脖颈,将知晓这个计划的相关参与人员几乎都杀尽了,损毁了实验室内留存的一切实验数据和标本。
她的行动迅速而隐秘,只有她与邬潼两个人知晓,几乎不曾惊动任何人。也许闻姣真的在此除尽了一切参与杀害虞景的罪魁祸首,让他们以命偿命,她可能那个时候就会停止,释怀了。
可偏偏,实验室的掌控者恰好今日刚刚乘坐飞艇离开了厄里倪厄斯,进入了上城区——皇室管辖的区域,躲避了原本应该降临的灭顶之灾。
肆意剥夺他人性命的恶心烂人,凭什么拥有幸运。
闻姣炸毁了整个实验室,在伪造成意外的火光之中,她想,她怎么能够仅仅只是摧毁冉遗药业可能万中之一的实验室就得到满足。
她应该让真正的罪魁祸首引颈受戮,将他的罪孽暴露在阳光之下,用被他们操纵,庇护着他们的秩序来审判,斩断他的脊梁。
闻姣要离开厄里倪厄斯城区,去上城区,既然要摧毁冉遗药业这个敌人,她就不能再独自生活。她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有限,等到她自己成长为足以对抗冉遗药业所用的时间和不确定性太大了。
她需要为自己寻到一个合适的保护者,一个支持她的靠山。闻姣只能够去寻找闻婧芝,与她相认,她策划好了一系列巧合的流程,不在意她是否会受到屈辱,嘲讽,寄人篱下,委曲求全。
为虞景报仇这个念头反而支撑起了闻姣的精神,让她没有精力放在伤心,痛苦和徘徊上。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时间被她紧缩的挤压,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去失落。
邬潼向来沉默的跟在她的身旁,话不多,也不会干扰她的任何决定。他帮助闻姣摧毁了冉遗药业的实验室之后,当闻姣对他说,她要离开厄里倪厄斯城区,去上城区的时候,男生抿了抿唇,眉眼中终于浮现出了几丝落寞。
他好像天生就能够将自己的情感掩饰的很好,从很小的时候就板着脸,看起来有些凶戾的模样,像是生人勿近。这让其他人会下意识的觉得他不好欺负,因此尽量避着他走。
闻姣有问过邬潼,要不要和她一起走。她同样为邬潼申请到了脱离下城区的签证,将他看作了家人中的一员,而这次男生并没有毫无理由的跟随着她。
就像是闻姣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一样,邬潼也有不得不前行的目标。他早就已经应该同她道别,只是一直不舍得,她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因此才会陪在旁边帮她解决厄里倪厄斯城区中需要处理的人和事。
原本在闻姣计划中与虞景一起离开下城区时,就应该是邬潼与她分别的时候。
原本邬潼觉得自己和闻姣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可能源于童年时的印象,他总觉得女孩子应该是被人娇惯的疼宠着,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像是商店橱柜中摆放的软糯糖糕。而他是路边脏兮兮的一条狗,只是被她恰好发现,于是被心善的女孩子领回家,拥有了一个不必淋雨的庇护所。
可此时邬潼却发现,自己似乎与闻姣变得相像了,他并不喜欢这份相似,因为他的经历和人生有多痛苦和糟糕,他自己非常清楚。邬潼宁愿闻姣永远是那个在他想象之中,在八音盒中旋转的芭蕾舞者,也不想她受到伤害,变得内敛,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