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为了以防万一,他当天就去崔异那儿告密了。
他是很有义气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自己牵扯进去,想必是花了很多功夫,才把自己抹平整和摘干净的。
他的用心,着实称得上良苦了。
但一想到他一口一个的‘禁脔’,想到他差点就把许二害得丢了命,凌准就神情微变,眉头皱得愈发厉害了。
她的死,他是存心的,还是无心的?
“我哪知道她会这么玩啊?”
郑元郎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妙,迅速往后一跳,解释道:“你要相信,我比谁都希望这个祖宗能好端端的活着。”
“我相信你。”
许含章面无表情的点头。
昨夜,她无意中听到了那二人的谈话,知道了幸亏是自己还活着,不然那名护主心切的青衣男子只怕已死了多日,连尸体都开始腐烂了。
“看吧,她都相信我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郑元郎心中一松,转向了凌准,洋洋得意道。
“他跟你,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许含章以手掩口,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眼波微动,“我倒是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和你说呢。”
“什么话?”
她的语气和姿态都慵懒到了极致,却让郑元郎后背一凉,背脊立刻绷紧了。
“你是怎么易容的?是戴了话本里所说的人皮面具么?”
“是死人的皮,还是活人的皮?是趁热扯下来的,泡在药水里除去血块和肉絮?还是在天灵盖上开个洞,灌些水银进去,方便皮肉剥离?”
但她问出口的,却是非常简单而无害的问题。
她的眼神充满了好奇,隐有一丝天真。
“没有你想的那么玄乎。”
郑元郎不由挑眉一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