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简单、粗暴。
就像是,幕后有人在悄悄的推动着它,促成了它。
“我早就该想到的。”
凌准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
就算崔异的人一直在暗中窥视于她,也不至于当晚就得知她的异动,掐着这个点来发难。
崔异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被激怒到那个程度。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郑元郎。
或许郑元郎根本就不需要去刻意的煽风点火,只消暗示她和一个陌生男子是如何的言笑晏晏,关系匪浅,就足以让崔异失态。
“你的城府,还真是比长安城里的排水沟还要深啊。”
凌准越想越觉得愤怒,加之看着郑元郎那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便顿时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再踹他两脚。
“看来,那天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而是意有所指。”
这厮在认出了许含章后,先是不动声色的掩下了心里的惊讶,装作爱慕成狂的姿态向许含章示好,接着又极为贴心的让自己和许含章去一道说话了,他则是无所事事的调戏着她身边的婢女。
待她们一行人离开后,他便顺理成章的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
“那小娘子的身份可真不简单。”
“出入有婢仆成群,遇险有护卫开道,我看就差拿八人肩舆抬着,沿路撒花了。”
“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我也招惹不起。之前我只是怀疑,现在才敢确定——那些护卫,是清河崔氏出来的。”
“等闲人是不可能把他们使唤得了的。所以我猜,这小娘子八成是崔家某个大人物的禁脔。要知道,崔家这一辈的小娘子我基本都认识,漂亮的是不少,但没一个有她这样的美貌。唉,我本来还想和她发生点什么的,眼下看来,还是算了吧……”
自己早就该察觉到的。
郑元郎在看到漂亮的小娘子时向来是爱装风趣诙谐的,顺带不经意的展露一下他的风流不羁,鲜少有那般死皮赖脸、不管不顾的做派。
原来,他是存心的。
既想要一步步的揭开真相,也想要悄悄的向自己示警。
有他的骚扰纠缠在先,望洋兴叹在后,自己就会多多少少的思考一把,想着他是五姓子弟都不敢前去攀折和沾惹,而自己是一介平民,就更该夹紧了尾巴,小心谨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