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它的神情,和他还真有些相像。
他不禁哑然失笑,将她整个人连着木盒一起,小心翼翼的揽进了怀里,“其实,我真的很欢喜。”
她的行为,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胁迫或自私的表现,而是心悦他的证明。
要知道她在待人接物时,一向是将分寸把握得很好的,大方得体,绝不会让人感觉到冒犯,但有时却过于谨慎了,难免会带上几分疏离,将她真实的心意和情绪藏了起来。
而今日之事,若不是因为她舍不得他,放不下他,又怎会自行慌了阵脚,乱了思量,变得冒冒失失的,甚至把他反感崔异的事都忘了,贸贸然就说出了让和自己和她一道回去的打算呢?
她的失态,她的慌张,全都是因为他啊!
这怎能让他不欢喜呢?
“十一……”
许含章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低低的道:“你再说下去,我就得找条地缝钻了。”
他怎么就这么憨,这么傻呢?
自己的做法,分明就是在试探他的底线,挑战他的尊严,可他非但不为之气恼,还换了个别出心裁的角度来解析……
他怎么就对自己这么好呢?
而她,就真的配得上让他如此对待吗?
“好了,你心里可别背上太多负担了。”
大概是世上真的有心有灵犀这回事,历来便木讷呆板的凌准,在此刻竟鬼使神差的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立刻轻轻的拍着她瘦弱的背脊,说道:“这都是我乐意的,我自愿的,你只要理所当然的接受就好。如果你还扭扭捏捏的,那就是太见外了,根本没有把我当自己人。”
有冷风自河面升起,凛冽而来。
梅树上堆着的雪粒簌簌而落。
空气里,弥漫着梅花淡淡的清香。
“许二,你若还是心里不安,那就换别的法子来贿赂我吧。”
凌准忽然心里一动,哑声道:“不如,你把你的下半辈子……都搭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