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地下溶洞,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的地下水是红色的。”
墨尘的话让九歌忍不住低头,船板下的水果然是红色的,映着洞壁上渗出的水珠,显得异常瘆人。
“这里不受瘴气侵扰,可以安心休息。”墨尘说着在九歌身边躺下:“事实往往束缚于表象,这里看上去鲜血淋漓,诡异莫测,但却是这桃花涧中最安全所在。”
九歌有些不自在地扶着船舷:“感觉你比昭王还熟悉这里?”
“想听故事么?”墨尘淡淡道。
“嗯。”九歌点头。
“故事很长,你确定要这么坐着?”
九歌微微一愣,不由地看向墨尘,却见他微阖着眼睑并没有看自己。九歌迟疑片刻,轻轻地在他身边躺好。
“若说要熟悉这个地方,自然还得从那位墨门弟子常先生说起。”墨尘说着将手臂枕于颈下:
“常先生带人到达缥缈宫的时候,里面已然一片狼藉,宫人们疲于应付鼠疫,在宫外建了几处屋舍,竟无人照顾性命堪危的古良人母子。”
“那必然是受了王后旨意,任其自生自灭罢了。”九歌不觉心生愤慨道。
“更多的是因为求生的本能吧,鼠疫在当时本就是不治之症,与其把身价性命押付在一对死人身上,还不如从长计议,另谋生路。”墨尘说着忍不住轻叹一声:“所以常先生的到来并未引起多大改观,宫人们连着常先生一起避之唯恐不及,当时的缥缈宫就像是一座死宫,宫内除了一对可怜的母子和常先生外,了无声息。”
“后来呢?”九歌不觉侧转了身子:“常先生医好了古良人?”
“这个是自然。”墨尘淡淡道:“墨门门下派系众多,其中以治疫和守城为重,这点鼠疫对墨门而言,根本不在话下。”
“那之后呢?”九歌看向墨尘:“经此变故,古良人该有所改变了吧,即便不为自己,为了她那儿子,也再不能为人鱼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