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你可以听我说说心里话吗?”在一阵无言的寂静后,路德维希终于打破了沉默。
齐楚雄连头都没有扭,“还有什么好说的,去为你的元首效忠吧!我没兴趣听你那些胡言乱语!”
望着齐楚雄的背影,路德维希语气低沉道:“我知道,对于像我们这样生活在不同世界,有着不同生活经历的人来说,要想在某些事情上取得共识并不容易,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和我坐在一起,因为我心里有些想法除了你之外,不可能向任何人吐露。”
“你想对我说什么?”齐楚雄虽然没有回头,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有些松动。
“请你转过身好吗?听一个死人说说自己的心事,应该不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情。”
“哼!”齐楚雄没好气的转过身说:“你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吗?怎么能说自己是死人呢!”
“唉……”路德维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不仅是我,雅利安城里几乎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是死人!”
这下可把齐楚雄搞糊涂了,他不安的问道:“我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听上去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件事情我也是来到雅利安城之后才知道的,为了保守住这座地下城市的秘密,凡是被送到这里服役的军官和士兵都已被列入阵亡将士名单,而且我们与国内亲人之间的联系也被完全中断,有些人由于是全家都被迁到这里,所以情况稍好一些,但是对于像我这样在国内还有许多亲属的人来说,则又是另外一种情形。”
路德维希讲述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低沉,“我每天都在思念我的母亲,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我父亲在战争爆发前就去世了,家里的兄弟姐妹里,我是最小的一个,因此也最受母亲的疼爱,记得在我临上战场前的那天夜里,我母亲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对我说,弗兰茨,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妈妈已经活不了几年了……”
路德维希不停的做着深呼吸,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对故乡和母亲的思念最终还是冲垮了意志的防线。他用手揪住头发失声痛哭道:“呜……今天看到那些军官们和妻儿团聚,我心里就像被人刺了一刀那样痛苦,我简直不敢想象我母亲看到阵亡通知书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我天天向上帝祈祷,保佑她平安无事,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痛苦,我明明还活着,可却无法向她报一声平安!上帝啊!我是多么期望回到她的身边,躺在她温暖的怀抱里,仰望她慈祥的面容,可是战争失败了,我们恐怕再也不能回到故乡,一想到今生不能再和我的母亲相聚,我的心里就感到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