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断心满意足地收起了丹药,几近一模一样的浅青色丹药足够以假乱真,目的达成之后的他不再多做停留,神念操控御剑,疾驰向发白的天际,踏上了归宗之途。
常山阁虽说经历了旭入侵之后,席卷南国的诸多风波吹荡,但却因事不关己之念,仅是口嚼了几番滋味,并逐渐被修炼这一物事再次占据了心神。
雁断回了八峰,原本就深居简出的外门弟子,在风波一瞬而过的热潮平息之后,恢复了如初的静修。
这是一段相对平和的岁月,修士倘若有幸居于宗门,大多安于现状,不愿出宗去大杀四方。
诚然,外出历练或许可获各种资源,甚至气运逆天足以得诸般传说中的天材地宝。
但修真界尚无律法,修真联盟毕竟不是九天玄仙,联盟的震慑更是极为有限,若是外出历练被盯上,岂不一命呜呼。
正因如此,多数弟子尽皆屈居于各宗门之内,鲜少的离宗磨练亦是成群结队。
他们整日除去静修及相互间的切磋比斗,便是在宗门内不时游山玩水,倒也过得清闲恬淡。
当然,谓之浑浑噩噩大抵更为准确,但各人有各志,惜命终究算不得坏事。
正午时分,八峰的弟子们尚紧闭着房门静修,雁断的归来几乎未曾引起任何波澜。
注意到雁断气息的二人,想来便知是梵浅及姜悠罢。
“雁断此子时常离宗,修真界险恶无比,他究竟图谋为何?”
梵浅俨然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样,宗门庇护之下的静修岂不美哉,何须三番两次地出宗冒险。
“莫非是因那个传闻?”
她沉吟少顷,颔首低喃道:“雁断之兄似有疾病缠身,他的这般作为莫非是因其兄长?”
“重情重义啊……只可惜多情总被他人斩。”
梵浅感受着体内汹涌磅礴的灵力,嘴角露出了一缕媚态万千的怜惜轻笑。
对雁断离宗习以为常的她,并未将此次离宗与自己给予的丹药作出一番联系。
而另一边盘膝居处的姜悠,在雁断御剑入庭院之际,便蓦然睁眼望去。他仿佛看穿了屋内灰白的墙壁,进而远远凝视着雁断的身影。
“察觉控魂丹有异,因而离宗换药了么?以假乱真,将计就计……不过,无伤大雅。”
姜悠抚着下颌,若有所思地暗道:“先前传闻的旭入侵南国几近半月时间,十数天时日,雁断却恰好离宗无影,莫非他亦为悬赏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