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个棘手的案子,杀父是死罪,但是杀盗是无罪的,然而父即盗盗亦父确实无法量刑,三个人议论半晌也没有定论。
“杖杀。”旁边的徐焕突然说出两个字。众人一时都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就连坐在旁边的徐燃也错听成了“上茶”,他赶紧起身去给三个长辈倒茶。三个人都惊奇地看着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贤侄刚才说什么来着?”郭奉孝开口问徐焕。
“杖杀。”徐焕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但是他的父亲是盗贼啊?杀盗是无罪的。”郭奉孝辩解道。
“杀盗当然无罪,但观此人,家有珠玉盈箱,而父无隔夜之粮,其不孝极矣,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东西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故以不孝罪杖杀之。”
一番话让郭奉孝茅塞顿开,更让于继祖大吃一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长大后绝非凡夫俗子,看来人言非虚啊!
徐添却训斥道:“焕儿,我屡次教导你君子当以慈心为体,试想如果杖杀此人,他的妻儿何以为生?”
徐焕向父亲一揖,不慌不忙地说:“大人教训的极是——君子当以慈心为体,但是儿以为君子更应以天理为要。如此禽兽之徒,纵然留之,徒遗毒后代而已。”
“胡说,去厨房看看菜准备得怎么样了,这里哪有你乱发狂论的份?!”徐添训斥道。
徐焕向徐燃吐了吐舌头,拉起徐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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