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又笑了,笑得猝不及防而且毫无表情,显然是对“惊艳”这个词眼的实力嘲讽。好吧,我的宣传录像和照片都发回德国宣传了,因为保密的原因,暂时没有在北非大规模宣传,很多人都不认识我,这样也好,要不我怕是永远都没有机会,听到一个天真无畏的阿拉伯小姑娘告诉我,她心目中的隆美尔是个面诈、满脸狰狞的疯狂的傻瓜了。隆美尔苦笑了一下,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
“即使他现在走在托卜鲁克或是开罗的大街上,也不会和一名普通士兵有什么两样。”
“他如果真的走在开罗的大街上,那将不会是很轻松的。”
为什么?隆美尔满脸写着这样的疑问。
“如果埃及真的沉底沦陷了,开罗人是不愿意站在街道两旁迎接纳粹军队的。他们会一边喊着‘嗨,希特勒’,一边在心里咒这个魔头早死,还要默默地念道‘看,那就是那个战争疯子,隆美尔元帅!’作为恶魔希特勒的战争爪牙,隆美尔应该自觉羞愧。”
隆美尔大声笑了:“真有意思!不过如果我是隆美尔,我倒是非常乐意接受那样的现实,如果我打进了开罗的话。”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也会咒骂他的,相信我。”
经过一番谈话,莫林少校的开朗与幽默也让法丽德倍感轻松。
“告诉我,您愿意来北非作战吗?”
隆美尔说道:“是的,军人的职责和生命就是战争。”
“你们这些赌徒!”
“您这样说,我不反驳,因为战争本身就跟赌博一个性质,有输赢,也是不该发生的错误。”
“不该发生的错误,”法丽德细细咀嚼着,“那么您是承认这场战争是错的了?”
“那当然,战争的本质就是掠夺。截止此时,这场战争的影响和破坏早已超过了上一次世界大战,这是人类历史上一场空前的浩劫与灾难。”
“可是军人都是这样想的吗?隆美尔也是这样想的吗?”
隆美尔微微点点头:“我想是的。然而至少是现在,可能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脱了这身军装,他将不知道如何走路,而离开这场战争,他将不知道该如何生活。”
法丽德沉吟了一下:“那么,隆美尔是不可能离开这场战争了?”
“不错,这将是他人生中的一座辉煌的高峰,他不会在正要冲顶的时候撤下来的。”
“如果隆美尔不离开战争的话,那么我情愿希特勒把他送到苏德战场上去。”
哦?隆美尔倍感惊讶。
“在这里太埋没他的才能了,不是吗?要牛多犁田却不让它吃饱,并且让牛耕作一块贫瘠的土地,那不是很可笑吗?隆美尔在这里并没有得到一个标准军团指挥官该有的待遇,希特勒没有给他多少可以发挥行动和展现才能的空间,作为一个进攻型的悍将,去苏德战场,他可以大显身手,一定会像他在西线法国战场那样再显神威。”
“您怎么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法国人和英国人在北非作威作福,但德国人和意大利人更不会让我们安宁。你以为希特勒帮墨索里尼那个矬子拿下北非之后,我们就能享受和平和幸福吗?太天真了!不管隆美尔本人有多么的仁慈,但是纳粹却是全人类的公敌。经历了战乱的创伤,我们还将看到一个和原来一眼黑暗无边的世界,甚至这个新的世界会更加黑暗恐怖。法丽德感觉自己都有点鄙视面前这个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的德国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