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未曾料到对方居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脸色顿时变得青白起来，带着几分怒意道：“妹妹为什么不答话？在本宫面前不肯揭开面纱，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

楚云梦熟悉她到骨子里，她早就知道苏锦是个色厉内荏且没有脑子的人，只是冷笑了一声：“懿嫔娘娘就这么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吗？”

苏锦被楚云梦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面上却仍不肯服输：“本宫让你摘下面纱，你敢不从！”

楚云梦偏了偏头，将声音压得更低了：“臣女貌若无盐，丑陋不堪，恐怕惊吓了懿嫔娘娘，这才带上了面纱。”

她自称臣女，显然就是表明自己是未嫁之身了，又不肯挑明，让苏锦知道她是楚云梦，显然是为了让秦昭轩不能顺顺当当地封她为后，听得秦昭轩大皱眉头。

苏锦一惊，眼前的这个黑衣女子无处不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偏偏她的面容却又藏在面纱下，影影绰绰又看不真切。

已是几个月过去，她一时想不到楚云梦身上也属正常了。楚云梦心下冷笑，极是看不清苏锦，换做她自己的话，语言步态，神情动作，万法同归，哪个不是认出一个人的方法，何必非要看到面容才能想起呢？

“本宫倒是觉得，妹妹实在是太过谦虚了，若是你真的面容丑陋不堪，陛下又怎么会……”苏锦嘴上说着这话，竟就这么突然地伸手向楚云梦的面纱抓去。

以楚云梦的身手，怎么会让她碰到自己半片衣角？她身形一动，长剑唰地一声出鞘，却没有指向苏锦，挽了个剑花便收剑回鞘。

苏锦本来就扑了个空，现下被她这么一吓，直接坐到了地上。

楚云梦也不去扶她，只是淡淡地道：“江湖野客，做的是刀头舔血的活计，不习惯旁人近身，让懿嫔娘娘受惊了。”

这番动作自然是故意做来吓苏锦的，楚云梦哪里会不能自控到如此地步呢？

苏锦却像是见了鬼一般，颤声道：“你……你是……”

苏锦身边的大宫女罗儿赶忙过来扶起她，凶恶地道：“你竟敢对我家娘娘动粗，等陛下知道了，定然有你的好看！”

苏锦却犹自没有回过神来，不过扶着罗儿的手臂，倒是面前能够站立了，强撑着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你在害怕什么呢？或者说，你害怕我是谁呢？”楚云梦转过身不再看她，料定了她没有再闯常羲宫的胆子，就那么悠然走了回去。

苏锦便这么几乎是逃命般地回了霄环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