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通往曾家岩151号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
月黑风高,夜莺在不停的啼叫,万家灯火,却令街道显得格外冷清。郑曜文靠在黄包车的靠背上,徐建业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般的回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郑曜文的脑中满满的都是徐建业的那句话:不论做什么,都要处处小心……
郑曜文了解徐建业,他说话从来都不会空穴来风,他要自己小心,到底要小心什么?戴老板绝对不会在此时就杀了自己,那自己该小心什么?郑曜文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虽然郑曜文已经预感到将会有事情发生,但却始终想不出到底会是什么事情。
夜,寂静的有些可怕,一阵风袭来,郑曜文的身上竟泛起了丝丝寒意。他不由得一激灵,紧了紧衣扣,握紧了手中的风衣。他靠在靠背上,闭起了眼,接着思考了起来。越接近戴公馆,郑曜文身上的寒意就越重,一种不祥的预感始终在他的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忽然,黄包车向路边侧翻过去,郑曜文眼疾手快,他一手抓住车座上的把手,脚下一蹬,翻身一跃便落到了地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黄包车夫,他明白,徐建业所说的麻烦来了。
“别动。”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郑曜文身后传了过来,郑曜文感受到腰间的压力和冰冷,那是手枪的枪口抵在他背后的感觉。
他嘴唇微动,呢喃道:“1911?”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平静的问:“你是谁的人?”
“你会知道的,跟我们走一趟吧。”说完,就用枪托砸向了郑曜文的后颈,郑曜文应声倒地。幽深的巷子里又窜出两个黑影,他们将郑曜文架起,向着一旁的深巷中走去。
清风吹拂,郑曜文手中的风衣在风中摇摆。遮挡着明月的乌云也尽数消散,皎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为大地增添了丝丝寒意。头顶上传来的是猫头鹰凄厉的叫声,夜莺的悲啼也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静谧的小巷中悉窣的脚步声是那样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干枯的落叶上一般。沙沙,沙沙,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