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流沙,更像是烟火,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逝去,不留下一丝痕迹。现在已经到了戴笠和郑曜文约定的时间,但郑曜文注定是无法如约而至了。三名黑衣人将他架到了一处并不算偏僻小巷中,向一个并不算大的房屋走去。
那间房屋的灯还亮着,但灯光却略显昏暗。窗帘紧闭着,像是隐含着怎样的秘密。
领头的黑衣人敲了敲房门,三长两短,是中统惯用的安全信号。房间内的黑衣人将房门打开,帮助同伴将郑曜文架进屋内。两个黑衣人将被打昏的郑曜文放到椅子上,便看向窗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左右了,也就是说郑曜文已经逾约半小时了。按道理来说,戴笠此时不派人去找郑曜文也该打电话问一下。但街道和办公室都是一样的安静,难道戴笠不担心郑曜文这个党国栋梁的安危吗?
当然,戴笠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此时的他并不在戴公馆,而是在小屋对面的阁楼内。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郑曜文被绑到小屋里,但他却无动于衷,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站在窗边,绕有兴致的赏着明月。他的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散发着淡淡的焦香,正是“法国之吻”,他最爱的红酒。用他的话说,这叫“泰山崩于前而不戒酒色”。月光下,他的面目才清晰起来,虽不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但也算是端庄的老先生了。
他梳着一个“大背头”,撩起的青丝让他的额头显得十分宽阔,几道细小的皱纹在月光下时隐时现。他的颧骨很高,一字的剑眉显得威风凛凛,一对并不大的丹凤眼,在月光下显得奕奕生光。高挑的鼻梁像刀削斧劈般工整,挂着微笑的嘴角是那么的妖异,轻薄的双唇有些发白,但与他方正的脸显得相得益彰。一身淡灰色的中山装,在月光下是那么淡雅又是那么脱俗。
清风撩起雪白的窗帘,在窗口飘荡,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当当当,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个穿军官军装的人走进小楼。正是徐建业和顾雪辉,他们的脸上平静如水,但眼中却流露着无奈。小楼中的灯光十分昏暗,皎白的月光从小小的窗口洒进来,为昏暗的小楼铺上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