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向前迈了一步，顾凌曦其实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这么高的悬崖，笙儿又受了伤，摔下去必死无疑，既然这样，那自己便陪着笙儿去吧。

此时他的心里一片空白，忘了与夏侯枫、沐婉致的承诺，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国家，忘了父皇的交待，他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去陪伴自己的妹妹。

顾凌曦闭上眼，身体放空，随着降落，耳边风声作响。

小笙尖利的叫声都被风声淹没，它好苦，还没做好准备就被带下来悬崖，全身汗毛竖起，风挂在它的肚皮上，生疼生疼的，小笙蜷缩着身子，死死地抱住顾凌曦的手腕，生怕自己掉下去摔成肉饼。

身子一点点降落，离悬崖底部越来越近了，顾凌曦觉得自己已经接近死亡的边缘。

“噗通——”

冰冷的河水让顾凌曦放空的身心一下惊了过来，小笙拼命划动四肢，好不容易才浮在了水面上，呛了好几口水，冰冷的河水让它冷得打哆嗦。

顾凌曦挣扎了几下，头露出水面，睁开眼，自己是死了吗？怎么冰冷的感觉这么真实？

一旁小笙的叫声将它拉回了现实，顾凌曦看向上方，雾气缭绕，原来自己还没有死，而是掉进了河里。

那既然自己没有死，笙儿肯定也是掉进了这条河里，那她活下来的几率就大了很多！

太阳渐渐西斜，顾凌曦带着小笙爬上了岸，寒风吹来，冷的他打了个哆嗦，缓缓调动内力在周身游走，用内力蒸干了身上的水分。

小笙已经冻得全身汗毛直立，甚是有几根还结了冰。

顾凌曦将小笙窝在手心，积聚内力，瑟瑟发抖的小笙获得了温暖，水分不断蒸发，结冰的毛发解冻，不一会儿，全身干爽，它跳下了顾凌曦的手，趴在顾凌曦的脚边。

有些累了，小笙趴在顾凌曦的脚边很快睡着了。

顾凌曦脱下外衣，给小笙叠了一个小地方，让它睡得舒服些，小笙微微张开嘴巴，翻了个身，肚皮朝天，一起一伏地，睡地很香。

不知为何，顾凌曦看到这样睡姿的小笙，心里反而安定下来。

可能也是得知自己的妹妹还活着的事吧。

河水并不湍急，一直蜿蜒着流向南方，顾凌曦决定顺着河水的方向寻找顾袭笙，只是现在小笙还睡着，他便决定明日等小笙醒了之后再做打算，今晚先找个地方歇息吧。

看了看周围，均是空旷的草地，顾凌曦盘算了一下，今晚怕是要露天歇息了。

还好，其他的火折子被油纸包着，没有被打湿，顾凌曦在附近捡了些柴火，夜晚更深露重，应该会很冷。

升起火，将小笙移在离火不远的地方后，顾凌曦起身。

来到河边，河里有几条鱼儿在嬉戏，趁着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顾凌曦将内力凝固在指尖，对准鱼儿，射了出去，有点点血迹在河水中蔓延。

顾凌曦跳下河，冰冷的感觉再次袭来，快速将三条鱼拿上了岸，在河边处理好后草草串在了树枝上，而后又沿着北方走了一会儿，取了些干净的河水，装在水囊里。

回到火堆旁，小笙还在呼呼大睡。

顾凌曦在火堆上支起烤架，将鱼儿放了上去，这是他今晚的晚餐，油纸包着的还有调料，药瓶，全都安然无恙地放在了小笙的旁边。

翻动烤架，撒上调料，鱼儿渐渐被烤熟，香味飘了出来，一直钻到了小笙的鼻子里。小笙的鼻子动了动，翻了个身，脸朝向烤架，不过它还未醒。

顾凌曦继续翻动着烤架，尽量使鱼儿烤的均匀些。

偌大的空旷草地，只有他一人孤寂的身影，太阳西沉，天边出现红紫色的彩霞，在这里看的尤为清楚。

太阳一落山，气温就会降下来，顾凌曦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柴火。

一炷香后，鱼儿烤好了。

顾凌曦拿在手上吹了吹，热气在寒风中很快消失无形。

小笙动了动眼皮，醒了，一醒就见到食物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