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顾凌曦的身边，顾凌曦张嘴正要咬下第一口鱼肉，小笙叫了叫，顾凌曦才发现小笙醒了，笑了笑，心情好了很多，“你倒是醒的及时。”

顾凌曦撕下一大块鱼肉，小笙蓝色的眼珠在火光的照映下亮晶晶地，嘴巴微张看着那块鱼肉，就差流口水了。

递给小笙，小笙立刻跑到火堆前一边烤火一边吃鱼肉，肥肥的小手紧紧抓着鱼肉，好像有人和它抢一样。

吃完后，又转过身巴巴地看着鱼肉，顾凌曦摇摇头，直接把大半个鱼递给了小笙，小笙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一人一鼠坐在火堆前，颇有些好玩。

烤鱼尽数吃完，顾凌曦把取来的河水倒在手心，给小笙喝了几口，而后自己也喝了几口，盖上水囊的盖子。

天色全黑了下来，火堆的火有些小了，顾凌曦去附近又捡了一大堆柴火，而后双手枕在脑后，仰躺在草地上，小笙躺在他的身边。

顾凌曦一时间心绪万分，想起了很多与顾袭笙还在宫中的事情，竟还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然而听众只有小笙一个，小笙静静地听着，不时还叫上几声，表示自己很认真地在听。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是不是应该永远将她留在身边，这样她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静静燃烧的火堆，以及刮过的寒风。

李泽在午间和晚间又分别喂了夏侯奕一次药，毒素在被药材逐步溶解，夏侯奕的脉象终于变得有力了起来，脸色不再苍白，让李泽松了一口气。

顾袭笙的高烧一直反反复复地，喂了几次药也不见好，身体忽冷忽热，江浅悠忙得焦头烂额，一直守在床前照顾顾袭笙。

李泽端着一碗退烧药进门，江浅悠接过，喂给了顾袭笙，又摸了摸顾袭笙的额头，依然滚烫。

叹了口气，用毛巾蘸着凉水敷在顾袭笙的额头。

还好，喝完这碗退烧药之后没过多久，顾袭笙的烧退了，体温恢复正常，江浅悠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累得瘫坐在椅子上，李泽在身后替她揉着肩。

“诶，这位姑娘和公子也是命苦啊…”

“命由天定，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救他们，剩下的只能看他们了。”李泽在这小镇开医馆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也算是看了很多人的生死，但是却没有哪一次向今天这么…无法言说的感觉。

顾袭笙额间渗出汗水，她做了一整天的噩梦，梦里的景象始终缠着她，她明明很想醒过来照顾夏侯奕的，可就是醒不过来。

直到刚刚，噩梦终于消散，烧渐渐退了，江浅悠喂给了她几碗稀粥，她的身体也有了些力气。

睁开眼，睡了一天的她，疲惫少了很多。

坐起身，这时夫妻二人也注意到醒过来的顾袭笙，李泽探了探顾袭笙的脉象，脉象平稳有力，应当是无碍了。

“姑娘，我先替你换药，那位公子喝了你配的药，现在情况很好，不用担心。”

“嗯，好。”

刚醒的顾袭笙头脑还有些晕晕的，还无法集中精神替夏侯奕针灸，不如就在床上歇一会儿，养足精神后再去看夏侯奕也不迟。

江浅悠打来热水，拿来布条和伤药，小心解开绑扎的布条，顾袭笙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伤口恢复地很好，已经结痂。

江浅悠用毛巾沾了点热水，将多余的药粉细心地抹去，顾袭笙只觉手臂上火辣辣的，痛觉袭来，她忍住没有吭声。

江浅悠清理好后，倒上了药粉，又是一阵痛感，顾袭笙紧紧咬着下唇隐忍着，江浅悠的余光注意到顾袭笙的表情，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包扎完毕，打上最后一个结。

不远处的夏侯奕突然坐起身吐出一口血，接着软软地倒了下去。

“夏侯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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