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幼株说到这,嘴角含笑,眼里却不受控制的落下了泪。
屋里徐蒹的声音越发尖利,甚至带着一种绝望的歇斯底里。她不住的叫着舅舅住手,舅舅放开。她每叫一句,闵幼株的手指便轻点一下手背,直到她的称呼从舅舅变成了畜生,闵幼株才牵起薄唇,信步往雕花木门走去。
木门再一次被推开,徐蒹正被闵琨压在身下动作,当她僵硬的转过头时,正对上闵幼株惊慌失措的脸。闵幼株颤抖着手指指了指闵琨,又指了指徐蒹,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而徐蒹见到闵幼株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赶忙呼救道:“表妹救我!表妹救我!”闵幼株听了徐蒹的话,便冲到闵琨背后,用双手捶打着他道:“放开她!”
闵琨依言松开了徐蒹,徐蒹赶忙捂着肚子一咕噜翻下了床。闵幼株见徐蒹下床后六神无主的僵在原地,便好心提醒道:“表姐快走,我拦着父亲!你快去外院求救!四哥和姑父姑母都在那儿!快去——”说罢壮士断腕般的抱住了闵琨的右腿。
徐蒹见闵幼株如此,顾不得感动,只踉跄着起身,连衣服都没披好,就冲出了房门。
待出了院子,她混乱绝望的脑海里只记得闵幼株说的去外院,去外院!那里有她的夫君、她的父母!于是徐蒹拖着沉重酸痛的身子快步奔跑了起来。
薄纱在夜色中肆意飞扬,红色的肚兜就这样坦荡的暴露在前。当徐蒹头发散乱的跑到外院时,周围的宾客都呆住了。
这个女人是谁?今日裕国公府招的舞姬吗?可是就算舞姬也没有穿着如此暴露的,连肚兜都不遮。
酒席上不乏喝高了的大老爷们,见一个妙龄女子穿着暴露的跑到此处,便起哄道:“哟,穿的这么少可别冷着了。来,到爷怀里来!”说罢竟站起身欲要抱徐蒹。徐蒹刚刚才受了刺激,此时见几个酒醉之人围向她,立马便哭喊道:“安南!四表哥!你在哪!你在哪啊!”
正敬着酒的闵安南不妨有人叫他,忙拨开人群看了过去。而一边正喝酒吃菜的徐清淮和闵瑶则皱了皱眉头。这声音总觉得有些熟悉……
徐清淮是父亲,比较粗心。可闵瑶却越听越像她女儿的声音,便忍不住离席走向了人群。
当闵安南和闵瑶一前一后看清了人群中心站着的那个人时,两人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声。
“大表妹!”
“蒹儿?”
酒席上的徐清淮听到两人惊恐的叫声,心里咯噔一下,也站起身挤了过去。
人群被缓缓推开,周围人的表情越来越怪异,徐清淮隐隐觉得不好。当他拨开最前方那两个人时,终于看清了寒风中衣衫凌乱的徐蒹。
徐清淮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僵硬的脖子缓缓转向闵安南,闵安南表情冷凝,双目阴沉。他又转动脖子看向闵瑶,正见闵瑶一跃身抱住了徐蒹。
“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给四奶奶披上衣裳!”侍立在旁的几个丫鬟听了,赶忙飞奔着去了内院。然而闵瑶还没来得及交代其他,便被徐蒹紧紧抓住了外衫。
只听徐蒹抖着嘴唇说道:“娘…娘……舅舅他欺负我!舅舅他跑进喜房欺负了我——”说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