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言儿这几天为什么老是咬手?”
寇淮醒来的时候,寇无言在被窝里睡得香甜,娘子吴月兰却双手抱腿,正坐在床上发呆。
她见寇淮醒来,不像以往一样黏着寇淮,反而有些担忧的问为什么寇无言喜欢咬手。
寇淮伸了个懒腰,将寇无言挪进床里面,她将吴月兰揽到怀里。
“你就为这事担心?”
吴月兰躺在寇淮腿上,抬眼看寇淮,说:“这还不让人担心吗?”
寇淮刮了一下吴月兰的鼻子。
柔声说道:“你傻了吧?他应该是要长牙了。我倒是不担心他,我担心你。”
吴月兰“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长牙。
然后问寇淮:“为什么担心我?”
寇淮“嘻嘻”笑起来,“我怕他咬你。”
吴月兰马上想起刚才喂水的时候,寇无言确实是死咬着汤匙的。
她也想到寇淮为什么说担心她了。
她想了想,无解啊,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喂奶的,只是若是真的被咬了。
她马上觉得胸口好疼。
吴月兰:“啊,那怎么办?”
寇淮也正在想怎么办,不能饿着寇无言,可是也不能让寇无言咬吴月兰。
她想一想也觉得好疼。
“娘子,真的辛苦你了。”
吴月兰把头埋在寇淮胸口,像小孩吃奶一样拱到寇淮胸口。
听到寇淮这样说,她有些不解的问:“这又是哪一出?”
寇淮:“你养言儿真的幸苦了。”同为女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乳|头被咬可能有多痛。
更可况虽然她已经很尽力的帮吴月兰照顾寇无言,但是像喂奶这样的事她真的也就只能干看着了。
尤其寇无言还这么小,每晚吴月兰都要起床喂两三次。
这些幸苦她都看在眼里。
吴月兰再次埋头在寇淮胸口,鼻子一酸,泪意上涌。
心里在想“真是的,肯定是知道我要咬你,所以你才这么说的”。
她埋头把眼泪粗鲁的擦在寇淮胸口,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寇淮:“……”她还什么都没做。
寇淮在想,寇无言长牙咬人这事该怎么办。
她把在她怀里不安分的吴月兰困住,不让她再东扭一下,西扭一下。
“一会,你还是去找王二嫂子吧,问问她言儿咬人这事该怎么办。”
吴月兰动弹不得,靠在寇淮怀里哼哼唧唧的应下。
心里也知道这确实是件不容忽视的事情,一会确实该去找王二嫂子问问。
身体被困住手却没有,吴月兰的手偷着间隙也不安分,总想着往寇淮身上去。
“相公,那要是问了言儿还是咬我了怎么办?”她说完还不忘举例。“刚才你睡着了我给言儿喂水,汤匙可是在他嘴里拔都拔不出来。”
吴月兰夸张的言语逗笑寇淮。
“如果真这样,那就断了言儿的粮食吧。”
这话吓得吴月兰坐起来,手也从寇淮衣角里拿出来。
“相公,你认真的?”
寇淮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带一丝玩笑。
“我认真的。”
吴月兰虽然有些可怜儿子,可是相公这是为她好,所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寇无言好可怜啊!
吴月兰:“言儿那么乖,应该不会……不会的。”
说得她自己都不信。
寇淮将吴月兰塞回被窝,自己下床穿衣。
“希望真的这样。”说完以后,衣服穿好了出门。
吴月兰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同情的看着寇无言。
可是心底有股甜蜜压都压不住是怎么回事啊。
屋外风“呼呼”刮过,有些枯枝承受不住风的摧残,随风而落。
吴月兰自言自语:“忘了问相公这是要去哪儿。”
六王爷王力夫!相公之前说了要去见他。
吴月兰翻身而起,行云流水的把衣服往身上一套,斗篷都不穿,推门就要出去。
屋子外,寇淮刚从杂物房拿竹篓出来,见吴月兰一身单薄的衣裙站在寒风中。
她生气的对吴月兰说:“回屋去!”
三个字简短有力而且低沉,不难听出她的怒意。
吴月兰乖乖的回屋,穿上斗篷再出来。
“相公,你这是要去菜园子摘菜吗?”
吴月兰声音娇滴滴的要甜出水来,讨好的问寇淮。
寇淮长叹一口气,娘子太会审时度势也难让人生气太久。
寇淮不看她,真该给她一个教训的。
于是她“嗯”了一声,拿起竹篓推开院门就出去了。
吴月兰知道寇淮这是真的生气了。
她静静的看寇淮离开。
无端的,明明相公只是去菜园子,可是这种看着相公渐行渐远的背影,这种感觉有些不好受。
吴月兰拍拍自己的脸,真是胡思乱想!
她进屋,看寇无言睡得安稳,放心去做饭。
把饭焖起,相公摘菜回来就可以炒菜了。
没想到推开伙房,黑衣乌发的南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站在伙房的窗户前。
眼睛看向莫名的远方。
吴月兰进去,从伙房一角拿柴火准备生火。
南泽还是冷冰冰的不动不说话。
吴月兰:“南国呢?”
南泽:“事情有些棘手!”
吴月兰将火生起来,把干净的锅放在火上,舀了几瓢水倒进锅里。
背后传来南泽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我不想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