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有战争的路线,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为了让大军减轻一些负担他要把物资按照路段提前先藏一些,以防万一。这藏的地方要巧妙,起码敌人想不到;另外藏得数量和怎么藏那都是大学问,总的物质就那么点,恒阳宗门之地还要留一些;这样来从大局出发秋羽看着战略地图和战略路线开始分配资源。他身侧是春熙、夏莲。
春熙负责和边防军联系,夏莲则是主物资的调动。
因为秋化说过这是一场持久战,而且战域辽阔兵马要时常奔袭,为了防止内乱出现他是有一支兵马的;四季宗内有很多百年甚至是千年的家族,他们的底蕴十分深厚,现在是战时,他要尽量调动他们的力量起码不能反叛。
这战争的事宜有些夏凌会负责,而他干了这么多年了也有些得心应手了,并不慌张只是耗时比较长。
一个月来秋羽都在和恒阳、灰烬、不灭三地的老不死打交道,看样子他们是不会有异动了,但是让他们出力放血还是比较困难的。狩猎为期也快到了,看着那熟悉的大米和白菜秋羽苦笑,怕是今晚又不能好好睡了。
晚上秋羽吃完饭看了看外面的大雪,现在是春冬交际,这场雪可能就是最后一场雪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冬天雪没有下够,老天不甘心,所以这场雪下得特别大;放眼望去四座山头均被大雪覆盖,哪怕是秋家祖地也有了一层层白雪;不是很厚但也妨碍了行走。
四季宗立宗来就没这么大的雪过,但是秋羽却有准备,那些放了许久的雪具被拿了出来被剩下的人分了拿去清扫道路;有的人则是去加固封印。
为了保护外宗弟子恒阳这里已经没有多少的渡者了,所以也只能加固一些核心的阵法,那些边缘的则是爱莫能助了。
秋羽哈了口暖气搓了搓手稍微暖和了点,现在世界除了白色少有其他杂色,秋羽也有点审美疲劳了;至于更让他无力的,却是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它们大多挨不过这大雪,只能垂死喘息。秋羽没有救它们,这是劫,只是靠自己。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屋外的竹,和那些萎靡的花草相比,它们好像生长得更好了,绿得带着生命气息。
进了屋子秋羽褪去外衣披上了一件绣有白底山峦的毛毯,这毛毯是五姐冬淑给秋羽做的,秋衣看上面太空白死皮赖脸的硬要五姐绣上这群山。
秋羽一般没事就披着这个毛毯书画涂鸦。
在秋羽进来的时候桌上的一根檀香就自动点燃了,云雾缭绕月辉璀璨,墙面上的壁画栩栩如生,一只只上古的巨兽透过竹子在房间里显现;不过它们只是默默地在秋羽周身护卫着。
这些布置秋羽知道,因他体弱多病,而这些壁画可以斩邪。
它们都是上古遗迹中他的兄长们带出来的,每一个都是可以引得强者疯狂大能者动容的物品,这也是那些人敢不顾秋鸿师长宗门威慑冒死进犯四季宗的主要原因之一。
利益,太大!
这些秋羽也知道,但是他无法作为,只是有些内疚,想变得强大来保护这些奇物。但是这么多年了,他只是一次次地失望,看清自己的弱小。
抚摸着桌面上的纸张秋羽吸了口气提笔落下;这一笔墨迹涣散开来,字画中洞天显现;他每一笔都十分得认真,该用力时也会倾尽气力写下那一笔。
这一副画他没有玩闹,画中的场景也是十分得恢弘庞大,这画像是被秋羽给予了生命。
“血尽大蛮荒,雨倾北海岛。”一笔落下秋羽嘴角带着鲜血,而随着这血地滴下那画卷灰飞烟灭。
“失败了……”秋羽用手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看着窗外的翠竹,目中有着一丝丝的坚定凝聚。
言罢秋羽闭上了眼睛,随着他双眸的闭上一副画卷在他的脑海里铺展开来;在这画卷铺展开后他身后的那些壁画中异兽发出了一声低吼,环绕他的身侧,一切就绪秋羽吸了口檀香慢慢入眠。
……
西桥畔竹影摇曳得零碎,少年身披软甲看着眼前的妙人。
对方一袭淡蓝色的纱裙,面容没有任何的装饰,长发披肩十分得典雅,好像深谷幽莲。
看着眼前的女子少年疑惑的问道:“太子就要出征,你拉我到这里干吗?”
“我……”女子抬起双眸有些迟疑,最后抿了抿嘴唇迟疑道,“桃李九月时,你,你可愿备礼,娶,娶我为妻!?”
女子语落双颊绯红,风透过柳叶裹挟着语言进入少年的耳中,他一愣,有些迟疑,“你,认真的?”
“闭嘴,你就说愿不愿意!”少女抬起头看着少年羞愤道。少年调皮地眨了眨眼,“可以啊。”
“真,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送上门的媳妇我不要?”
“你!哼!不理你!”
“哎哎,你到底是不是骗我啊,不然我是娶还是不娶啊?”
“你娶谁管我什么事!别过来!”
“哎啊,前面是树——哎啊,别过来,别打人啊——”
……
“当年的话语,你可记得。”
“记得,桃李九月时,我备礼,娶你为妻。”
“那……”
“殿下——我的手上,染着我的血;这般,你可愿嫁我?”
“你叫我,殿下……”少女退后了一步,少年站在原地迟疑,“我……”
“你走吧,我知道了。”
“告退。”少年行了他这一生第一个臣子礼;少女在柳树下双眸蓄泪,看着少年远去。
……
黄沙漫天,大风吹不散沙云,一切都在挤压,重重地压着让人喘不来气。
在一个小沙堆上一个少年看着模糊的天,他目中难以掩饰的是哀伤。
“何以表我心意,了了几语,斑驳旧忆;对镜看不见你,心中落寞几许。”小剑插入沙堆,少年微微心痛,“不是不娶你,是我,娶不了你……”
……
“泪水汇成河在心里流淌,你让我理解你,却又不告诉我你在哪里,你让我对着空楼去理解什么?
当年漫步桥头,看你癫狂像条看门狗,醉了那楼,抢了那书生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