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楚云秀,则被改头换面混在了一群明早从中林县来的梁家家生子下人里,明面上的身份是某个祖上就在梁家做事的管事媳妇儿。
她会被安排在郡主府最深处的一个清净院子里,就算是伺候她的人,也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一切都迅速而干干净净,死无对证。
梁霄亲自坐镇在徐若瑾的院子里守护妻女,梁一到梁十等人倾巢而出,洗地一般扫荡了郡主府周围。
距离郡主府后门两个街角的一家裁缝铺子,后来被人发现莫名其妙的成了空铺子,绫罗绸缎依旧好好地码在店里,原有的经营者卻已人去楼空。
原本经常在这附近上溜达的五个乞丐、两对卖唱的父女和一个挑着担子的走油郎,从这一夜之后再也没出现在世间。
郡主府对面的某个茶楼,大掌柜两口子并四个伙计,发现安详地死在自己的床上,浑身却并没有伤口……
很多被派来盯着郡主府的暗桩在这一夜被连根拔起,许多人的血在无声的流淌着。
这一夜,对于郡主府来讲,注定是一个忙碌而沉默的夜晚。
而徐若瑾则在睡梦之中,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天边刚刚露出了鱼肚白,梁霄坐在一张方桌前,收到了该收到的最后一份信息。
把玩着手中的酒瓮,他虽有淡淡的迷醉,却没有半丝疲惫,因为这是守护自己最应该守护的人!
“今日起,外松内紧,发现附近有刺探府中者,杀无赦!”
“遵命!”
看似空无一人的院落里忽然响起数声低沉的回应声。
梁霄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忽然难得的伸了个懒腰,向屋内走去。
接着蒙蒙亮的天色投进屋里的微光,徐若瑾依旧在香甜的睡着,睡得像个小猪。作为一个刚刚出月子没多久的女人来说,她其实很需要休息。
梁霄躺卧在床,伸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宠溺的道:“傻妞,我说了你不需要那么操心劳累的。”
“乖哦,娘亲在。乖宝宝不哭啊……”
徐若瑾亲自抱着自己的女儿,两边更有奶娘和方妈妈帮持,可是悠悠却哭得停不下来。
寻常不哭不闹,今儿也不知怎么了,还怎么哄都哄不好了呢?
突然,房顶上传来几声金铁交鸣似的响动,接着就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方妈妈反应最快,立即将徐若瑾母女护在了身后!
徐若瑾紧紧的抱着悠悠,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声响,只是她并没有太过慌张,如若连梁五都抵抗不住的人,自己恐怕只有等死了吧?
未过半晌,屋外传来梁五的声音:“今日招募的宫人里有不安分的,想来刺探,已杀。”
梁五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但徐若瑾心里明白,招募的宫人自己早安排了梁九等人盯着,在这样情况下仍能绕过重重监视到自己的院子里刺探,在最后一道关卡中的梁五手里才被发现格杀,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果然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自己真的太鲁莽了吗?
方妈妈看出徐若瑾心中的不愉快,连忙安慰道:“宫中水深,这个谁也说不准的,您已经做了此事,即便乱想也是无用,倒是咱们家小主子天生警醒,发现有人也还知道给咱们提个醒儿。这是天生警觉过人的本事,怕是随了咱们四爷呢!”
徐若瑾一怔,刺探者被格杀之后果然小悠悠停止了哭闹,安安静静地在襁褓中待着,很快就睡着了。
天生警觉?怕真是随了那个没良心的讨厌鬼,不过这事儿过了这么快就能睡着,这孩子心也够大的。
这又是随谁,难道是随了自己?
凭什么不好的都随了自己?好事儿全让他占了?没心没肺肯定是随了那个没良心的,嗯,不好的都是因为他!
想到梁霄又莫名其妙的失踪,徐若瑾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如若在家,还需要悠悠有什么警觉?无论是巧合也好,还是悠悠真有这本事也罢,难道在家保护我们的不应该是他?”
“他才是最没良心的!”
徐若瑾冷哼的骂着,可声音刚刚落下,便觉得眼前一花,猛然看见梁霄黑着脸,就站在自己的床边。
方妈妈和奶娘立即抱着小主子撤了,徐若瑾瞧见他心情更有几分酸楚的委屈,伸手捶着他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