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他爸起初总说困,想睡觉,可没几天,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整个人都疯疯颠颠的,一会认识我,一会又不认识我,不认识我的时候还用山东话骂我,我也听不懂这是咋回事,就好好的伺候着他,突然有一天娃儿他爸告诉我他身上有罪孽,现在人家跟他索命来了,还没等我再问,娃儿他爸就疯一般的光着脚跑了出去,我拦也拦不住,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娃儿他爸已经抢了卖肉的一把刀,往自己头上脸上连砍了十几下,可怜我那娃儿他爸,整个脑袋就跟血葫芦一般,围观的人都说我家娃儿他爸患了失心疯,谁也不敢上前去阻拦,就这样,娃儿他爸迷迷糊糊的就跑到一个枯井旁,直接就跳了下去,那枯井足足有二十多米深呀,里面都是些大石头,摔的那惨相简直就没法说了。”回忆起痛苦的往事,炮哥的老母亲不禁泪如雨下,就连整个人的身子骨都抖了起来。

哽咽了一阵后,炮哥的母亲又说道:“等把娃儿他爸安葬了以后,我就做了个怪梦,梦见家里来了一个奇模怪样的人,这人体型跟正常人一样,可是脸上确实尖嘴尖腮,特别像是狐狸,它就跟我说我家娃儿他爸就是被它给缠死的,因为我家娃儿他爸猎杀了它的儿子,所以它要报这个仇,还说这事不算完,至少得缠我们家两代,等我们家娃儿长大了,它还会来缠着索命,梦醒后我这心里害怕,就找了当地很有名的法师给算一算,那法师说我们家娃儿他爸惹了妖灵缠上门,必会祸及子女,便给我家娃儿求了几根护身索,说带着这个日后能够逢凶化吉,可这现如今,娃儿身上的护身索也都不见了。”

经炮哥的老母亲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炮哥身上确实是有两条红绳,一条挂在脖子上,一条栓系在腰胯上,就连洗澡睡觉的时候都不肯解下,私下里我也见过几次,但也都没问过此事,因为这佩戴饰物一种是个人爱好,另一种就是五行缺艮,为了补艮才把各种饰物添到身上,以求补全命体,所以鉴于这些都是个人隐私,我也从未好开口问过炮哥。

这时候,老海突然插口说道:“他身上是缠有两根红绳,这个我见过,在山东的时候天天都热得不得了,我俩就经常光着上身,可自从那晚他独自一人喝完酒回来,第二天身上那两根红绳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自己给摘了呢,也就没在意这个事情。”

“阿姨,您也别太伤心难过,一会早一点休息,炮哥的事我肯定会管到底,等明天一早炮哥醒过来,我就给他检查一下,要真是沾上了什么邪物,咱就想办法给他破了,绝对不会让炮哥再走他父亲的老路!”想了想后我安慰了下炮哥的老母亲,我本想连夜给炮哥好好检查一番,可心中又有顾虑,毕竟这时候夜已至深,炮哥的老母亲年岁已大需要休息,另一方面这炮哥才从手术室里出来没多久,还在昏迷之中,这时候也不便打搅,所以考虑到这些我便改变了主意,等到明天再来处理这些事情。

表哥看了看表,说他今晚就和炮哥的老母亲守在医院里了,一会去医务室弄张简易折叠床来,也就能对付着熬上一宿了,还让我和牛澎湃还有老海都回家去睡觉,等明天白天再来换班照顾炮哥,我一想炮哥的老母亲这把年纪,一个人肯定是照顾不了炮哥,也只得靠我们这几个人轮流来帮着照看,所以我便没再推辞,又安慰了炮哥的老母亲一会,便和牛澎湃、老海各自奔回了家。

相识多年的好哥们突然遭了这种事,我的心里自然不好过,也没胃口吃东西,只得回家闷头睡上一觉,快走到二楼和三楼的楼梯相连处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的心跳竟然莫名的加速了起来,前两次就是在这里瞧见了那只红衣女鬼,那温婉柔美的嫣然一笑至今还不停的徘徊在我的脑海里,却不知今夜还能不能见到那令人魂牵梦连的音容笑貌,所以想到这里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便忐忑不安的缓步向前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