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定情

他揉了揉模糊的眼睛,破旧的松木格子窗未关,乳白色的柔和月华洒进来,映照在案台前的八卦镜里,从中折射出束束冷光,倾泻在她身上。

一个淡淡的女子倩影隐隐浮现,嘴角噙笑,眉目幽远,肌肤赛雪,威仪自成,清冷高洁的绝色姿容一览无遗。

定睛一看,竟是太阳落山时在客栈碰见的狂放女人,由于被捂住了嘴不能说话,他只能拼命眨眼以示他知晓了。

她以葱白玉指点了点他的脸颊,“小乖乖,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因为刚醒的缘故,他仍一副睡眼惺忪反应迟钝的模样,“这么晚了,你为何不回家,还在外面游荡?”

她并未正面回答他,蛾眉一竖,“怎么,不愿意见我?”

他忙矢口否认,笨嘴笨舌的样子逗得她勾起唇角,笑的花枝乱颤,美目流盼间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间英姿乍泄,远观已然妖娆魅惑,近视更不得了,简直谓之蛊惑人心亦不夸张。

“你……你是谁?”

“我啊,”她柔软的手贴于他的鬓边滑动,“我叫重华。”

“重华。”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念了一遍,“好美的名字。”

“只有名字美?”她目光闪烁,遣送一抹婉转秋波,“人呢?”

一记媚眼横的他体骨俱酥,遵从本心道:

“人更美。”

她满意的笑了,慵懒中透着一丝玩味,朝他勾了勾手指,他听话地靠过去,她一把揪紧了他的衣襟,对着他一拽一勾一推。

天旋地转间,没设防的他猝不及防瘫倒在她身上,还没搞清楚情况接着又如离弦的箭狠狠扎在草堆上,背抵土地,面朝黄天仰躺,疼是不疼,但脑子嗡嗡响,仿佛有一组戏班子在里面敲锣打鼓。

她趴在他的胸前,“好玩吗?”

他摔得七荤八素,清澈的眼睛积聚着水光,“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我的头好晕好晕。”

她好笑地拧了一把他结实的腰,故意凶巴巴道:

“你再说一遍。”

他明显被她阴晴不定的性格吓傻了,明明刚才还温柔似水来着,忽然就狂风大作变了脸,他好怕怕,没料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是个虐待狂。

他撒谎技能为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玩,好好玩。”

“既然如此,那我们再玩一次。”

说着,不顾他的惊惶,拉扯着他坐起来,再次故技重施,又是一番天地失色,他头脑中混沌无比,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整个人漂浮在一片汪洋之上。

他想起了老夫子教的一句话,最难消受美人恩。

在下一次折磨到来之际,他壮着胆子反缚住她的手,无助的求饶,“我不行了,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