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樊瑜实在很难想象严肃的济邢也有这么顽劣的一面，不禁追问。

嘉仲摸摸下巴，「后来？后来没多久他家就来人了，用马车接他回去，还跟我们道歉。」

「……有钱人？」

「嗯，原来是他父亲寿辰，孩子想买礼物送他，可又不想花家里的钱，便偷偷出来打杂工、洗碗盘，好不容易才凑到一点钱，结果还是不够……重点是，我们家的铺子只卖女用首饰！」嘉仲哈哈大笑，「如果真让他买回去当成寿礼，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呢！」

另一边，济邢似乎终于受不了好友的爆料，大步走向两人。

「怎么，这么久以前的事，不会还在记恨吧……」嘉仲勉强止住笑声，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接着突然痛叫一声：「啊！」

济邢大力踩了一下嘉仲的靴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心眼的家伙……」嘉仲装模作样地揉揉靴子。

济邢偶然露出的孩子气举动让樊瑜大感惊奇，不过她也明白因为是嘉仲，济邢才会有这样的表现，换做蒙岳、朱匣或是咎言，济邢依然会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拖嘉仲的福，济邢尽管不曾对她放下戒备，态度却温和多了。

樊瑜倾身，好奇地问道：「那这件事情之后，您们就没有再见面了吗？」

「啊，之后过了大概十年，我当上了地方官员，那时才和他共事。说起来，他的年纪虽然比我小，却是我的长官，让我很不适应呢，满腔精力全都拿来和他作对了。」

看着嘉仲打趣的神情，樊瑜不知为何想起了「欢喜冤家」一词，可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原谅她糟糕的国文造诣吧。

众人结束休息上路，嘉仲和樊瑜的谈话却越来越热络了，内容也包罗万象。

大部分是嘉仲说，樊瑜偶尔会加入一些见解或自身经验，一旁的朱匣也会插上几句话。

三人聊到近期读过且印象深刻的书籍或文学作品，樊瑜说了《五十度灰》，朱匣则提到芥川龙之介的知名短篇〈竹林中〉。

由于〈竹林中〉是樊瑜的高中课文，没读过的只有嘉仲，两人便向一头雾水的大汉解释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