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苓问:“你……你怎么回来了?”
谢邵捏了捏她的脸,说:“怎么,我回来,打扰你哭鼻子了?”
她一听这话不禁有些害臊,下意识地反驳:“……谁哭鼻子了,胡说。”
他轻笑一声,心情不错的模样,忽而凑得离她更近,与她额头相抵。他说:“是我考虑得不周到,这种时候,本就不该只留你一个人。”
他身上有不浓不淡的酒香,还混杂了些尘土气,其实并不太好闻,但她那时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不知为何就感到心中踏实,仿佛心底塌陷的一角忽然被填满。
她忽而有些眼热,这让她觉得不妙,于是连忙说起别的:“此时你不应该在宫里么?怎么会来这里?”
他笑,依然隔着厚厚的被子搂着她,说:“是该在宫里,但今夜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见你。”
他其实不是个特别会说话的人,尤其不善说什么情话,但那时这句话就如此轻易地脱出口来,他自己也有些惊讶。细想来,此前半年间他几乎夜夜宿在佳期阁,那时尚不觉得如何,而今不过分开半个月,竟就觉得害了相思病,说来也实在好笑。
她却似乎有些触动,夜里看不清神情,只能感到她有些微的慌乱。她问:“此处离宫里甚远,你……一路骑马来的么?”
谢邵点了点头,又似乎觉得好笑,问她:“感动了?”
她没说话,从被窝里伸出一只小手,摸了摸他的衣服,入手果然冰凉,还沾染了些夜露;再去碰他的手,也是极冷,想是一路迎着寒风赶来的。
“你不冷吗?”她咬了咬嘴唇,“盖个被子吧。”
他笑,与平日在人前不同,显得有些坏。他咬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你想好了?真要我进去?”
傅苓一愣,啐了他一口,朝他胸口使劲推了一下:“我让你回你自己屋去!”
他大笑,如果此时点了灯,她一定能看到他眼中明亮的笑意,即便看不见,也被他此时的好心情感染。
直到此刻,傅苓才感到了些除夕的年味。
这时她听谢邵说:“我骑马骑了半宿,可不是为了回自己屋睡的。你要是搬得动我,那就搬;要是搬不动,那就老实睡。”
他像个地痞流氓一样无赖,令她哭笑不得,无言了半晌,感到腰间他的大手将她搂得更紧,耳边又听到他略显倦意的言语:“你大可安心,我不会逾矩。”
傅苓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嗯”了一声,哭了半宿的眼睛也觉得酸涩,于是便窝在他怀里,渐渐睡沉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不是我吹,这种腻腻歪歪聊聊骚骚的情节,我感觉我能一口气写一百万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