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了笑:“我知道,黑风口乃是蜀郡最大的山匪,只要有我们的帮助,一统蜀郡山匪不是什么难事,作为回报,熊寨主只需要听我们的命令行事,到时候必然是金钱滚滚,若是拿下蜀郡封太守、国王也不是不可能!”
“你少唬我!”熊百岁还算是个明白人:“蜀郡有军兵近万,更是朝廷关注的对象,不说就凭我们这些山匪能如何,让我们做马前卒的蠢话只能骗鬼,太守、国王更是不可能,我熊百岁有自知之明,字都不认识几个,就算侥幸占据蜀郡,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被人家消灭,说实话,你到底想要什么?看在你没杀我的份上,如果可以,我一定会答应你!”
“哎!熊寨主这是取死之道呀!我好话说尽,熊寨主还是只求一死?”
“哈哈哈!”熊百岁再次大笑:“死不死的我不知道,我这黑风口虽然人马不多,地势还算可以,想要攻上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不然早就被官军灭了好几回了!”
“那是熊寨主没有碰见厉害的角色,此次征剿山匪乃是太守和都尉共同的决定,整个蜀郡都在进行,而熊寨主是成都周边最大的山寨,必然首当其冲,熊寨主可听说过新任的成都校尉炎涛?那可是个厉害的角色!”
“炎涛?”熊百岁冷笑道:“一个小商贾也能领兵?”
“看来熊寨主不觉得炎涛能打下你的黑风口?”
“那就让他试试!”
那人摇摇头:“只怕到那时候就迟了!我有一件东西给熊寨主,熊寨主看后再做决定不迟!”
“什么东西?”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轻轻一推送到熊百岁面前。房间里的光线很暗,熊百岁只看见一个绸布小包,不大,也就手掌大小。包的很仔细,里三层外三层,最外面是绸布,里面还有麻布,最里面是一个纸包。柔软的纸张中露出一点黑色的粉末。
熊百岁将油灯往前推了推,那人连忙伸手将纸包拉到自己怀里:“熊寨主小心,此物最怕明火。”
熊百岁展开纸包,里面就是黑色粉末。用手抹了一下,颗粒极细,放在鼻前闻了闻,淡淡的木炭混合着一种奇怪的味道钻进鼻腔。熊百岁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不就是木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人摇摇头:“可不是木炭那么简单,熊寨主还记得几年前温岭老君观的那场天罚吗?”
“记得!”
“其实那场天罚就是此物的功劳,若是炎涛用此物攻山,即便是熊寨主的山寨守护的再严密,也经不起这一下!”
熊百岁稍微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你少唬我,天罚乃是上天所为,就凭这些木炭粉末能干什么?为了让我给你们乌木崖卖命,这等谎话也能编的出来?”
“熊寨主还不相信?”
熊百岁摇摇头:“我熊百岁在这条道上少说也混了十年,什么样的江湖骗子没有见过,就凭你这几句话就想让我替你们卖命,也太小看我了!他炎涛想要攻打黑风口,那就来呀?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那些郡兵厉害,还是我的山寨坚固,若是你没有别的事情,就滚蛋,老子还忙着呢!”
“哎!”那人叹了口气:“好良言难劝该死鬼,那就休怪我了!”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左手一甩。熊百岁只觉得脖颈间一疼,再想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一股温热的液体正从脖颈间流出来,透过指缝,一滴滴的滴在眼前的黑色粉末上。
熊百岁瞪着两只眼睛慢慢的从桌边滑了下去。躺在榻上的女人惊慌失措,张嘴大喊:“啊……,杀人了!”
凄惨的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在黑风口扩散。未睡的山匪连忙聚拢过来,使劲的拍打熊百岁的门窗。那人将手里的短剑在熊百岁的衣服上蹭干净,一脚将尸体踢翻在地,笑着在女人怀中抹了两把,这才朝门口走去。
山寨里乱成了一锅粥,老大被人杀了,而杀人的竟然堂而皇之的站在众人面前。火把点亮,黑风口的山匪们提着兵器将那人围在中间,只要有一个人冲上去,其他人必然蜂拥而上,将那人剁成肉泥,替自己的老大报仇雪恨。
轻轻的拉开自己的蒙脸布,漏出的是一张冷峻的面容。不能说不好看,也不能说好看。在火把的照耀下,这张脸格外平静,那一双眼睛闪着寒光,从每一个山匪脸上扫过,让人心里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