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妺喜说“你若真的爱我,就让我去陪着履癸吧,不要来打扰我们,就让我们在这个小岛上过完最后的日子。安安静静的只有我和履癸,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任何人”
此时远处的阴影中,一个人双眼盯着这边良久,最后那个人还是没有出来,伊挚回头猛然只见到一个红色头发的背影。
天乙囚禁好了履癸,留下了看守履癸的商国士兵,大军直接开回斟鄩。
仲虺不知什么时候写了一篇对他和天乙都至关重要的一片文章,仲虺知道打仗的时代过去了,以后要治理天下了。
任仲虺说:“啊!上天生养人民,人人都有情欲,没有君主,人民就会乱,因此上天又生出聪明的人来治理他们。夏桀行为昏乱,人民陷于泥涂火炭一样的困境;上天于是赋予勇敢和智慧给大王,使您做万国的表率,继承大禹长久的事业。您现在要遵循大禹的常法,顺从上天的大命!
“夏王桀有罪,假托上天的意旨,在下施行他的教命。上天因此认为他不善,要我商家承受天命,使我们教导他的众庶。简慢贤明依从权势的,这种人徒众很多。从前我商家立国于夏世,像苗中有莠草,像粟中有秕谷一样。小百姓和大人物战慄恐惧,无不害怕陷入非罪;何况我商家的德和言都可听闻呢?“大王不近声色,不聚货财;德盛的人用官职劝勉他,功大的人用奖赏劝勉他;用人之言像自己说的一样,改正过错毫不吝惜;能宽能仁,昭信于万民。
从前葛伯跟馈食的人为仇,我们的征伐从葛国开始。大王东征则西夷怨恨,南征则北狄怨恨。他们说:怎么独独把我们百姓摆在后面?我军过往的人民,室家互相庆贺。他们说:等待我们的君主,君主来临,我们就会复活了!天下人民爱戴我们商家,已经很久了啊!
“佑助贤德的诸侯,显扬忠良的诸侯;兼并懦弱的,讨伐昏暗的,夺取荒乱的,轻慢走向灭亡的。推求灭亡的道理,以巩固自己的生存,国家就将昌盛。
“德行日日革新,天下万国就会怀念;志气自满自大,亲近的九族也会离散。大王要努力显扬大德,对人民建立中道,用义裁决事务,用礼制约思想,把宽裕之道传给后人。我听说能够自己求得老师的人就会为王,以为别人不及自己的人就会灭亡。爱好问,知识就充裕;只凭自己,闻见就狭小。
“啊!慎终的办法,在于善谋它的开始。扶植有礼之邦,灭亡昏暴之国;敬重上天这种规律,就可以长久保持天命了。”
任仲虺这番话最终流传千古,“仲虺之诰”解决了天乙最顶烦心的问题,政权更替合法性问题。
政权的合法性来源于合理的制度,当年大禹治水长久的事业奠定、来源于上天的天命、来源于人民的支持,而不是交接的手续。这也是我们认定大商伐夏是种革命,是最早的革命。
--子氏天乙说--
《今本竹书纪年疏证》:“大雷雨,战于鸣条。夏师败绩,桀出奔三朡,商师征三朡。战于郕(今山东宁阳)。获桀于焦门。放之于南巢。”
《仲虺之诰》为《尚书·商书》名篇:
汤归自夏,至于大坰,仲虺作诰。
成汤放桀于南巢,惟有惭德。曰:「予恐来世以台为口实。」
仲虺乃作诰,曰:「呜呼!惟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惟天生聪明时乂,有夏昏德,民坠涂炭,天乃锡王勇智,表正万邦,缵禹旧服。兹率厥典,奉若天命。夏王有罪,矫诬上天,以布命于下。帝用不臧,式商受命,用爽厥师。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惟王不迩声色,不殖货利。德懋懋官,功懋懋赏。用人惟己,改过不吝。克宽克仁,彰信兆民。乃葛伯仇饷,初征自葛,东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独后予?攸徂之民,室家相庆,曰:徯予后,后来其苏。民之戴商,厥惟旧哉!佑贤辅德,显忠遂良,兼弱攻昧,取乱侮亡,推亡固存,邦乃其昌。德日新,万邦惟怀;志自满,九族乃离。王懋昭大德,建中于民,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垂裕后昆。予闻曰:能自得师者王,谓人莫已若者亡。好问则裕,自用则小。呜呼!慎厥终,惟其始。殖有礼,覆昏暴。钦崇天道,永保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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