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大中专不是白上了吗?”张来又问。
“活命要紧,别的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这时,老板将两碗面条端上桌子。
“也许,你们厂将来会变好。”张琰安慰他。
田庆文叹了一口气说:“但愿吧。反正现在只发80%的工资。”
“庆文,你的钱不够用了,我可以借你一些。先别想辞职的事……”张琰说。
田庆文摆摆手说,现在还不需要。说着,咔嚓咬了一口大蒜,辣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一面碗1块8毛钱,吃完饭后田庆文坚持要付钱,张琰硬是不让付,两人拉拉扯扯争执不下。
“好歹是在我们厂门口,怎么能叫你付钱?”田庆文最终还是抢前一步,用胳膊肘将张琰豁开,把一张皱皱巴巴的5块钱塞到老板手里。
饭后,田庆文把张琰送到公交车站,路上他们没说几句话,像似在思考着什么。短短几个月,他们仿佛都发生了很多改变,在学校时的快乐已荡然无存。
在陌生的城市里,他们不说话时就像两个陌生人。
暮色渐渐沉了下来,紫华被笼罩在灰蒙蒙和阴沉沉当中了。这时,街上路灯亮了起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每条街、每条路、每个建筑物都变得蒙胧起来了。
坐上公交车后,张琰透过车窗看见田庆文先是跟他招手,然后就折身朝回走去,他走起路来身子还是会略微晃动,在夜色里他的背影单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