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也确实没出过什么好人。”

燕无行失笑，两人从黄昏等到次日黎明，太阳从东山升起，房栊之中才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既然生在黎明，不如就叫夤释罢。”

季东楼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金乌跃于东山，万丈霞光洒于大地，才垂眸看自个儿怀中的奶娃娃。

是个男孩，此刻哭得稀里哗啦的，跟沈岁厄无差。

“疼…好疼。”

沈岁厄翻来覆去的哭了一会儿，才拿正眼瞧了

一眼季东楼怀中的孩子，见那小孩紫红紫红的一团，旋即哭得更大声了。

“他好丑啊！”

“等过些时日便好看了。”

季东楼有些无奈，这孩子如若无骨，他有生以来头一回捧这般柔软的东西，生怕一不小心便将他摔倒在地，捧了片刻，便将这孩子拿到沈岁厄眼前。

“他真的好丑啊，像年画里的猴子。”

沈岁厄又看了一眼，忙撇过眼去，季东楼失笑，沈岁厄未曾出过远门，便是猴子也并未见过几次，因而便是提及猴子，想到的也只有百姓家里的年画罢了。

思及此，季东楼的眸子里又忍不住黯然，只道再过些时日见了真猴子，便会发觉这小子其实比猴子还要丑上许多。

“好啦，快抱抱。”

将孩子塞入沈岁厄怀中，抬手为她擦了擦额上

的薄汗，沈岁厄才开始争辩季东楼取的这名字过于随便。

虽然季东楼也曾在纸上划拉了不少的名字…

“叫云霰好了，小名就叫猴子。”

云霰如今这模样虽说是长得丑了些，却还是依稀可以看出那双眉眼像极了沈岁厄，便是丑，她也得忍了。

燕无行见过孩子，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语，才堪堪骑马离开。

又养了一月，云霰果然长得不再像猴子，白白胖胖的，可爱极了，只这孩子成日里赖在他老爹怀里，季东楼也欢喜的紧，反倒是让沈岁厄有些吃醋，但她也不好意思说“我也要抱抱”之类的话，只能暗戳戳的拿眼神瞪云霰。

然而云霰毕竟还小，看不懂自个儿家娘亲为什么会用那种目光看他，因而沈岁厄一瞪他，他便哭，沈岁厄哄不过来，便与他一同哭，让雀生有些手足无措，每每季东楼见着了，便哭笑不得。

“你做什么跟孩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