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加入了人家的队伍,一群老幼妇孺还带有伤员,众人前进的速度并不快。
黎友焕想找那小丫头再仔细问问,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小丫头在躲着他,总是缩在人堆里,只要黎友焕有靠过去的迹象,她立刻弯腰,往人堆里一窜,找都找不到。
再加上穿白大褂的老头一直有意无意地注视着自己,黎友焕越发怀疑,他把伍冰成招来,“咱们去看着点白雨,总归是熟人,照顾照顾。”
伍冰成犹豫道,“不是有个小姑娘在守着吗,我们都是男的,不方便吧。”
“去抬担架总行吧,这点力也不愿出?”黎友焕对他的成见是改不了了。
伍冰成不说话,表情已经暴露了他的想法,光走山路就已经很吃力,再加个担架他怕是走不出林子,“凭什么让我去啊,这么多人都比我壮实,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强制别人做事吧。”说完他一扭头就走。
还好黎友焕这回出门没带枪,不然他可能会管不住自己的手,那就要犯错误了。
黎友焕替下抬担架的镇民,边走边咯吱咯吱磨牙,总想
着不能这么算了,一定要找机会教育教育伍冰成那个小伙子,让他明白明白,这人啊,得做个正直善良的好青年。
中途休息时,黎友焕坐在担架边,趁老头没盯自己的几秒间,摸了摸白雨的脉搏。
在跳,也在喘气。
可无论周围发生什么变换,逃命的人们说话声音有多大,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偏偏生命体征看起来又都很正常。
越是看不出问题在哪的,越有可能变成严重问题,脑死亡?植物人?
黎友焕心里叹了口气,帮白雨把被子拉好,眼下白雨是找到了,但本应该帮她做这件事的人依然没有踪影,严翊生死不知,要是白雨再醒不过来,黎友焕的很多疑惑都将失去答案。
忽然有哭泣声入耳,黎友焕抬头,旁边有个中年妇女正低着头使劲捂着嘴,浑身都在颤抖。
周围的人静静看着她,不多时,又有人跟着哭了起来,哭声渐渐扩散,即使没有流泪的人,也是一片愁容惨淡。
黎友焕也低下头,他同样担心自己的家人,朋友,同事…他不知道那些人逃出来的几率有多大,也不敢去算,好在还有个百分百安全的令霜,幸好她离开了北山城,这或许是上天为他特意降下的仁慈。
令霜现在怎样,她是不是找到了自己的身世,通讯切断这么长时间,她有没有担心过,有没有想过…我?
黎友焕被沉重的气氛感染,脑子里也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忽然他袖子被人扯了一下,是那个短头发的小丫头。
她目不斜视地从黎友焕身边走了过去,表情严肃,活像个交换情报的地下工作者。
黎友焕等了片刻,确认白大褂老头还在远处,才慢慢跟上去,走进林子里,那小丫头歪着头蹲在灌木丛后,看见黎友焕了,才站起来,把压在怀里的包裹递给他。
“搞这么神秘,藏的什么?”黎友焕把包在外面的破布拆开,发现里面是堆衣服,正好一套,最上面叠着卫衣和休闲裤,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黎友焕等着小丫头解释。
小丫头模样还挺大,压低声音,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警察叔叔,我把证据交给你了,就不算帮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