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曾母,鼻子不太好吗?她的身体状况…真的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吗?
不过,她虽然常常犯病躺在床上,嗅觉却从未因此而变得不灵敏过。但这次是怎么回事?病情加重了吗?
“总之,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喔。自己要小心。”
“…您是在担心我吗?”
我不小心脱口而出。但在曾母逐渐变得冰冷的视线之中,我开始觉得有些懊悔。不过算了,反正问了
就问了。
曾母向自家居所走去,正要穿过我的身边,却在这时候忽然回头——
“昨晚的事…”
“昨晚?…嗯。”
我身上的汗忽然又凝结住了。
“你看到了吗?”
在曾母那张像是面具般的笑容下,我只能点头回应。
“小茹也看到了吧?”
她的视线紧扣在我身上,让我像是百爪挠心一样。这个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就要被她鲜血般红润的嘴唇给吞噬。
一会儿之后,她那对嘴唇才又张开。
“把这件事忘了吧。有一天我会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的。小茹那边我会跟她说。”
说完,她便和我擦肩而过,然后带上自家的门。
直到现在,我方才发现放在背后的左手,正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掐紧的力道松开之后,在我
的右手手腕留下了一个苍白的手印。
十二月的夜晚很早就来临了。在我走出公寓楼的时候,没有路灯的小区内漆黑一片。鹅卵石路两旁没人修剪而盘根错节的树根,使得整个小道崎岖难行。脚底下的路在黑暗中几乎无法辨认,让我好几次差点摔跤,只能抱住树干勉强维持平衡。
来到小区外,视野变得开阔了。车道对面刚好就是诊所的正门。
我踏过地上的枯叶走出树林,悄悄地往废弃诊所走去。诊所的大门应该是锁上了才对。不过之前我被萧晟叫过来的时候都是从天窗爬进去的,所以我今天也是从那里偷偷爬进了诊所。
诊所中一片漆黑,室内飘荡着朽木、酒精还有老旧纸张的气味。我将窗帘拉开,在桌子上摸索着,摸到台灯的开关将台灯打开。
我看了看桌子的四周,整个人吓了一跳。原本塞满了架子上的资料、书籍等等竟然全部消失,空荡荡的书架看来非常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