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芃芃伤得很重，到现在还没有从那场大火中走出来，过两天，你先带灏灏和霈霈回去，我在要陪芃芃。”

楚致尧向弟弟交代道。

“大哥，你和大嫂不回去吗？既然已经找到大嫂了，有什么事也可以回家再商量，在外面终归没有家里方便，也没家里好。”

不知道情况的楚博雅劝道。

“三年前，芃芃伤得很重，还需要再做手术，之前不能陪在她身边，以后，我会一直陪着她。”

楚致尧摇头，就算下一刻就发生世界大战，也不能阻止他陪在妻子身边。

“大嫂怎么了？”楚博雅张着嘴，什么伤三年还没好？

“三年前芃芃九死一生，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她身边。”

“爹的，妈咪的脸会好吗？”楚衍霈这个熊孩子又道。

“脸？大嫂的脸烧伤了？”听到霈霈说脸，楚博雅有些明白了。

二楼，方芃芃哭得有些顺不过气，方之贻轻拍着她后背，抽泣道：“芃芃，三年前在看守所里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阴险？本来我和大哥，还有楚致尧他们一早就去看守所接你的，可是我们去到的时候，看守所到处都是浓烟，那个时候，我们都吓坏了，尤其是看着那些烧焦的尸体。虽然官方说你们可能不在了，但是我们一直相信，你还活着，这三年来，大哥他们一直在找你，奶奶当初知道你出事了，心梗住院了，这几年，奶奶总是哭，身体越来越差……”

方之贻哭着，同时也在责备方芃芃这三年连个电话都没有。

“姐，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回不去，我也不是不想打电话，而是不敢打电话，现在这张脸，是不是很可怕，这张脸，已经经过了十几次有整容，如果当初我回去，让姥姥看到，只怕姥姥会承受不去，没有消息，至少还有个念想……”

方芃芃哭着道，她不是没想过，什么问题她都考虑了，可就是没有勇气，她也知道姥姥身体不好，自己失踪了，姥姥固然难过，但是没找到人，总还有希望，如果当初回去了，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只怕姥姥根本承受不了。

“可是你至少给我们一个消息，让我们……”

“姐，第一年，我基本上都是在医院里，除了这张脸，还有腿，我不仅毁容了，现在还是个死残废，姐，这样的我，怎么敢让你们知道。”

方芃芃松开方之贻，掀开被子，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你的腿——”方之贻惊恐地看着方芃芃的腿，眼泪挂在睫毛上，怎么会？

“姐，我站不起来，我的腿完全没感觉，我现在不仅是丑八怪，还是残废，呜呜呜……”

方芃芃哭着，捶打着自己的腿，她多么希望自己能站起来，比起毁容，残废更让她不能接受。

“不要，芃芃不要伤害自己，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方之贻趴在方芃芃腿上，不让她再自虐，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伤害芃芃，她的人生已经够艰难的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她？

“姐，先不要告诉姥姥好吗？等我好了后，我就回去，我要自己走到姥姥面前，就算这张脸不能回复到从前，但是最起码也不能吓人。”

方芃芃拿过床头的纸巾，递给方之贻，三年来了，三年的眼泪在今天一次发泄，哭过后，心口没那么堵，也没有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