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花火点头,笑的无奈,此事还真是凑巧。
倒是东陵帝君自己,一语成谶。
当时他年龄尚小,只得遵从帝君命令。何况,他心中清楚,那件事如果他不做,就会有别人去做。所以他便回了南烬,拿走了两瓶蛊毒。
他并不想伤人性命,知长生咒除非是医术极为高超者能看除外,任何大夫看,都认不出。中蛊者虽然还活着但特征与死了无异。所以他将那致命蛊毒,换成了长生咒,也对东陵帝君撒了谎。
只是未想到,那东陵帝君为了让如今的墨雪国太后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想办法将墨雪国掌控,索性撒了谎,说墨雪帝君还活着,只是需要解药。
不过,连东陵帝君自己也不知晓,他的谎话竟意外是真。
云倾眼脸微垂,对花火的话,她是信的。
算来,今年花火二十一岁,当年也不过十一岁,便能想到这般长远,已是不易。生在帝王家,即使年岁在小,也要心智成熟,想尽办法保护自己……
何况他们这些,失去娘亲,失去父皇宠爱的孩子,更是步步惊心。
她,亦是一样。
“那长生咒的解药,在何处?”云倾接着问道。
“南烬皇宫禁地,存放蛊虫的地方。”花火目光沉沉,声音里噙着一抹复杂,为云倾解释,“长生咒没有解药,但是可以以毒攻毒,杀了母蛊。”
“只是长生咒的母蛊在禁地封着,外面能拿到的都是子蛊。”
关于长生咒的解药,云倾也听千落说过,要杀死母蛊,子蛊才能失去作用。
既然如此,趁这次来了南烬,云倾也想将事情办妥,直言道:“那便带我去禁地。”
花火未动,只是看着她转身就想回去的背影,问了句,“为了墨惊鸿,值得吗?”
他不明白云倾对墨惊鸿究竟是怎样的心思,若非两心相知,心悦对方,她却拼尽全力用命去护着墨惊鸿。
“你知道,我会离开。”云倾回眸,声音缱倦而深远,“也唯有将墨惊鸿交给他父皇,我才能放心。”
虽然她想将墨惊鸿治好,可如今看来,治好他并非两三天的事情。若是在她离开前,不能将他治好,那便更无人保护他。
所以,她必须多做一重打算。
寻思了许久,也唯有墨惊鸿的父皇一人,是会真心待他,更不会因为灵玉之事欲将他灭口。
云倾能信的,能放心将墨惊鸿托付的,便只有这个选择。
“只怕你不能如愿了。”花火知晓了她的心思,却是无奈的叹然。
“此话何意?”云倾骤然回身,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花火垂眸,眼神幽闪终是下定了决心与她说道:“南烬国的禁地,只有每一任帝君才能打开。”
“而打开的钥匙,是他们的血肉,之后再由新帝的鲜血关上禁地之门,待再次开启,便又是一朝帝君更替。”
“如今外面所剩无几的长生咒,便是那时所拿出的。”
花火的一字一言听进云倾耳里,都打击着她原本可以松口气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