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得大声道:“天呐,难怪三小姐从回来那天就开始忙活,原来一直都是在帮小姐做图纸上的那一套簪子……”
路遥也总算明白,为何那几日路家“闹鬼”,路浅总是心不在焉,好似对鬼都不上心似的,原来心思全都在这套簪子上面了。
想来她在苏州私塾的时候,便是日日勤学苦读,谁知道这回到家中,路遥还给人安排了苦差事,本以为此人能浑水摸鱼过去,想不到她还真就较起了真……
当真做出了这么多首饰来。
红鸾走近了一些,道:“小姐,这杏花垫子下面,好像还有一层?”
路遥闻言将小垫子轻轻拽了起来,将那一套首饰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果然见下面还有诸多一模一样的桃花簪子。
“这丫头……”路遥失笑,不免又是心疼又是不忍,“我不过是提了一句批量生产,她倒是不嫌累,还真能做出来。”
也不知这路浅何时变得这般勤快了,当真是长大了,竟不像路遥记忆中那个混世小魔王了。
面对这么多璀璨惹眼的簪子,一阵阵温情涌上心头。
红鸾赞赏的道:“想不到三小姐看上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实际上心中竟是那般成熟且顾虑周全。”
“是啊,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觉得吃惊。”她喃喃的道。
“听闻上次二小姐去别院搞鬼,三小姐格外冷静,竟是能镇定从容的指挥下人,还安抚他们不要害怕,让他们在自己房中歇息一夜……”红鸾禁不住千万感慨。
她长叹一声道:“啧啧,同样是路家小姐,差别未免太大了,三小姐和二小姐对待下人的方式当真是截然不同。”
路遥清浅的勾唇一笑,将匣子缓缓盖起,眼中有无限希冀。
“路浅如今师从当代大儒,又有这制造首饰的本领,日后必然大有一番作为。”
此时的太子东宫,却没有那萦回的温情,只有阵阵不可名状的压抑。
顾子宴在人前是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可回到东宫,便是压抑而阴冷的恶煞,宫中人人都畏惧他。
唯有那赵清荷痴痴得盼望他归来,刚一见人坐在椅子里,便开始嘘寒问暖。
然而说了半天,太子都只是敷衍过去。
要知道,他需要的可不是赵清荷这种无济于事的关怀,他只要真切可感的帮助,这赵清荷可以养在东宫,做顾子宴平淡如水的太子妃,却不能陪伴他走那些险棋……
像苏轻烟或是路遥那种有勇有谋的,才够格。
赵清荷将茶水奉上,给人揉肩捶背,轻声道:“殿下今日在为何事心烦?”
顾子宴捏了捏眉心,道:“还能因为何事?这几天柔然那群蠢货,将我们朝野上下搅和得一团糟,搞得人心惶惶……”
说来也奇怪,柔
然事小,可放在朝廷上共同商议,便开始各持己见了,一群老东西险些在朝堂上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