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仅仅是父子三人议事,结果也不是尽如人意。
他轻叹一声道:“父皇已经决定派我和顾琮远同去北地镇压了。”
闻言,赵清荷端着葡萄的手跟着颤了一下,不可置信似的缓缓瞪大了杏眼,道:“您……要去北地?”
顾子宴一脑门官司的点了点头,整个人看上有又萎靡了三分。
难得见性情温柔的赵清荷也有了恼意:“两个皇子同去北地,这未免太……”
未免太荒唐。
谁有不是这么想的?可圣心难测,若是留在京城,太子搞不好会被入狱的张越给牵扯进去,一时之间竟是进退维谷,他估计又要彻夜的失眠了。
顾子宴伸手过去,将人轻轻拉入怀中,赵清荷面上微红,半推半就的坐在人腿上:“殿下……”
“本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枕在了那人温热的颈窝处,声音沙哑而疲惫,“可是事到如今,我已经无力周转了……”
在这位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太子妃眼中,顾子宴其实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上能巧言劝谏陛下,下能镇压无数外敌,生得又是俊朗神飞,加之位高权重,对于赵清荷来说,这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然而她奉若神明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有无法转圜的事情。
“殿下,为何不能再和陛下商量一二?”葱白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人的耳廓,柔声道,“这次一下子去两个皇子,柔然人会如何想我们?”
她不想让心上人去边境涉险,眼眶跟着微微红了起来:“陛下最喜欢听你说话儿了,真的没有余地了吗?”
顾子宴聪明至极,尤其是是懂得如何牢牢抓住女人的心。
那人动容啜泣的关头,他动作轻柔的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叹道:“本宫去也就去了,最多是在路上被那不长眼的琮王刁难一二……”
“父皇将我们兄弟二人都支走,究竟为何,我已经无心拘泥,可是……”他眸光闪烁间尽是不忍,“又要有许久见不到你,着实难熬。”
俊俏面容上尽是凄楚可怜的神色,像他这种平日里位高权重、无所不能的人,一旦流露出脆弱受伤的神情,便让人格外心疼。
赵清荷一瞬间就进了他这套了。
她反客为主的抱紧了太子,道:“殿下,你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太子苦笑一声,道:“军营中多一个女子,其实不显突兀,可惜,这个位置已经有人了。”
赵清荷瞬时愣住:“是谁?”
顾子宴先前好几次看路遥和赵清荷言笑晏晏,想必那会拉拢人心的琮王妃已经将他的太子妃吃得死死的了,这样下去,东宫就要乱了套了……
如今路遥不是东宫客卿,已经难以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如此一来,更加不能让赵清荷与她交好,搞不好便会泄露东宫机密。
他一字一顿的道:“路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