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此路,是不是还非得留下买路财?”
“……”
郑天喜连续问了三个问题,一直没有抬头的佛爷终于抬起了头。
中年男人如潭水般阴寒深幽的眸子微微凝了凝,这女孩果然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在这样的的环境下骤然相见,他本以为这女孩能做到不害怕就已经是极限了,却还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敢调侃?
在毛头小伙子目瞪口呆中,佛爷笑了笑,示意他挪个位。
挪一挪?
那身后的死老虎不就暴露了么?
佛爷之前不是说,让自己杵这挡老虎,以防止姑娘被这血淋淋的场面吓晕了?
嘿,瞧他这傻的。
这姑娘哪里像是能被吓晕的,瞧她那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可比刚才那头病老虎的眼神还要雪亮。
“姑娘说笑了,我们可是好人,是良民,打家劫舍欺辱弱女子的事情向来不做,也做不了,姑娘你且放心。”
佛爷的声音是温润的,声音略低,带有一点磁性,不难听。
他的脸上也带着笑意,似乎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可偏偏那只执笔的手垂下了,落在了那只老虎的头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老虎头,指法娴熟又温柔,像是撸惯了猫。
郑天喜眼皮跳了跳,“嗯……良民……看先生的年龄,的确是个能领良民证的人。”
良民证,那是抗战时期沦陷区百姓被迫领取的证件,这姑娘是在说佛爷老么?
想到这一层意思,毛头小伙子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姑娘好眼力,连这都能看得出来,那我可就真得好好的向姑娘打听打听,这落雁山盗匪的无妄之灾,是因何而起?”
这话问的,可就有些单刀直入了。
没想到这个中年男人如此迅速的放弃迂回曲折,选择开门见山,郑天喜挑了挑眉。
“先生真会说笑,既然承认是盗匪,又何来的无妄?既然不是无妄之灾,先生又何必纠缠不休?”
撸着死老虎的手在老虎头上停顿了几秒钟,随即又动了起来。
“姑娘教训的是,那这件事,咱们就此揭过,从此以后都不提了!但不知姑娘这时候上山,所为何事?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就吱一声,我和我的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呵呵!
郑天喜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笑僵了,从这个男人的只言片语里,不难猜出他的身份——那伙盗贼的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