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距离崖底已经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高度了，再晚些，只怕两人都会摔成肉泥。

“小妹”刚一脱险，许堇阳便一把将凌小晗搂进了怀里，此时他的身子还在微微地打着颤。

凌小晗阖眼在他怀中很是亲昵地蹭了蹭，这才将她快要决堤的眼泪又强忍了回去，如此境地，容不得她软弱。

她缓缓退出他的怀抱，把长剑置于一旁，又凭空召唤出玉灵瓶，将真爱之泪装了进去。

许堇阳静静地看着她的这一系列动作，明明满心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他现在既拥有云洛的记忆，又存有许堇阳的记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

“路人甲，许堇阳他，还有多久便会消失？”凌小晗无声地询问起了路人甲。

“快则一刻钟，慢则一小时，你是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他么？”路人甲反问道。

“我我不知道，可我不想一直这样瞒着他，他想问，却问不出口，我想说，又一言难尽，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凌小晗呆呆地看着许堇阳，脑中却是在跟路人甲进行着对话。

“那就随心而行吧，你若是执意要告诉他，我是不会阻止的。”路人甲终究还是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凌小晗。

稍作思筹之后，原本心绪杂乱的凌小晗也逐渐拿定了主意。

“洛哥哥，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混乱，我也不想每一次跟你重逢时，你的心里都总是带着数不尽的疑问，所以，我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无论你能否接受，有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不管以何种身份，在哪个世界，你都是我最爱的人”

说完这两句话之后，凌小晗忽地踮脚在许堇阳的薄唇上轻点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却馨甜无比，足以回味一生。

许堇阳愣愣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颇为期待凌小晗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与此同时，他又不禁感到有些畏惧。

因为他不知道实情到底是美好的，还是残酷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接不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