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失去凌小晗，害怕他们之间会存在着某种不可逾越的鸿沟，更害怕他们俩的这段情缘，其实是一场早就已经注定的悲剧，无法改变。

如果非要以肝肠寸断结尾，倒不如当初从未相见，可只要一想到没有她的世界，他也就不再心存希望了

接下来，凌小晗便以最为简洁的方式，将整件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许堇阳。

得知真相的他无喜无悲，不言不语，也不知是在思量些什么，还是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

“洛哥哥，对不起”凌小晗忍着心痛向许堇阳道了歉，可事实上，她也只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已死之人罢了。

这条路，一旦踏上，就不可能回头，伤痕累累也好，头破血流也罢，她都必须头也不回地走下去

好不容易压下的眼泪，此时又涌入了眼眶，凌小晗大睁着那双泪光闪烁的凤眼，倔强地不肯让泪水流淌而出。

看着这样故作坚强的凌小晗，许堇阳亦心如刀绞，他想到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自己居然是由一件极品灵器的精魂所化。

他本就没有所谓的人生，仅仅只是一件死物罢了，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跟凌小晗相守一生呢？

一旦精魂碎片集齐，等待他的，就只会是消失的命运，他不能长久地陪伴她，更遑论给她幸福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办法放弃这段已经直连心脉的牵绊，毕竟，他是那样地深爱着她，又怎么可能斩断情丝呢？

“我很快就会再次消失，对吗？”许堇阳浅声问道。

对于这个每每触及，便会让她痛彻心扉的问题，凌小晗实在无法回答，她害怕自己刚一开口，就会泪如雨下。

“小妹，晗儿，我会在下一个世界等着你的，我们约定过的，对不对？”许堇阳温柔地叫出了在他心中，真正属于凌小晗的昵称。

他的声音狭着无尽的柔情，温如冬阳，柔似新棉，声声包裹着凌小晗的心脏，就像是时刻都被他搂在怀里一般。

他终究还是不忍在她面前表现出一点悲伤，从而给她造成或轻或重的心理负担，他更愿意让她满怀希望地前往下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