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随行的太医都跟不上她的脚步。
张瑾瑜简直是拿出了跑八百的毅力和速度,她原本还以为钟离玧可能不会受太严重的伤,最多不过断手断脚,都可以接回来。可是当她跑到钟离玧面前,看着他脑袋周
围被染红了的草地。
她的脸顿时白了。
这是被…磕到了脑袋。
以前读过一些与马有关的书,一般坠马的时候最差的一种情形就是脑袋磕到石子,这种情况极有可能致命。而现在,钟离玧脑袋周围的草的颜色…
这是…流了多少血?
木木地站到一边,看着太医蹲下去给钟离玧查看伤口。她总觉得太医的脸色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观察出了错,可是她更不敢往坏的方向想。
刚刚还笑着看她的人,怎么突然…
她不知怎的,莫名抬头,不想看到一旁站着的“凤枭”。他脸上尽是淡漠,完全不似一个为人臣子的表现。
震惊、害怕、慌张或者悲痛,随意一种表情都可以,作为一个臣子,如果小君主受了伤,他至少应该有刚才所说的表情之一,唯一不能的就是像现在这样,脸上的表情除了淡漠,就是安然。
仿佛六皇子受了重伤,不过是一件小事。
并且与他无关。
张瑾瑜只看了一瞬便收回目光,那边太医已经吩咐人开始搬动钟离玧,她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看着钟离玧哪怕昏迷了仍然蹙紧了的眉头,她脑海里一会儿是刚才“凤枭”的表情,一会儿是前几天的凤枭给人的感觉,一会儿又是沈煜那深邃的眸子…
渐渐地,现在这个凤枭和沈煜的脸,竟然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本来就有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