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昌意跟着叹气,道:“是啊,我以前也五湖四海的闯,从过军,经过商,还在政府干过一段时间,确实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这个民国的天,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亮啊。”
“只怕不等天亮,小日本就要打过来了。”
“就是。”谢昌意猛拍桌子:“不过要是小日本打来,
我死也要跟他们拼一下的。”
他气势勃然,让胡不器大是佩服,举杯,道:“我也一样,小日本真要打进来,我必投笔从戎,无论如何,总要叫小日本见识一下中国人的热血。”
“好。”谢昌意举杯,与他重重的碰了一下。
两个人边喝边聊,一壶酒喝完,谢昌意让人又送了一壶来,不知不觉,胡不器就喝多了,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觉不对,不是自己所住的客房,他下床,突听得外面有汽笛声。
“谢家庄怎么能听到汽笛声。”
他好奇起来,站起身,到窗口一口,不由得大吃一惊,窗外,就是长江,一条小火轮正鸣着笛,离开渡口,向下游驶去。
“这是哪里?”胡不器大是惊奇:“我明明在谢家庄啊,怎么到了江边。”
转头,看到桌子上一个皮包,皮包下面压着一封信。
胡不器心中隐隐觉得不好,拿起信一看,不由得退了一步。
信是谢昌意写的,信中道:胡记者敬启,看到信,你应该知道了,老朽惭愧,无颜以对,所以让人半夜把你抬到
了码头客栈中。
胡记者你是个有坚持有信念的人,不愿向黑暗低头,老朽心中感佩,本愿附随骥尾,然而谢家庄四百余户一千多人的性命,不能轻掷。
王自平丧心病狂,即拿着了我谢家庄的把柄,又在军中有呼应,真要死扛到底,他肯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我谢家庄民团,无论如何是不能与政府对抗的,这一点,请你谅解。
底片我已经交给了那个焦师爷,同时跟他说好了,你与王自平的帐,一笔勾削,王自平的人不会再追杀你。
不得已之处,还望海涵。
谢昌意敬上。
不用看信,胡不器其实也差不多猜到了,看了信,只是进一步映证。
其实昨天他也想过要妥协了,不为自己,也得为谢家庄,为齐小凤,只是没想到,谢昌意直接趁他醉酒,干脆利落的把事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