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当真闭上眼睛等待匕首刺入自己心脏时，那疼痛却迟迟没有袭来，反而面前响起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心跳，仍旧在扑通扑通狂跳着。

世界，好像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记者们的声音，摄像快门的声音，都没了。

耳边，只剩下嗡嗡嗡的声响。

黎思羽如慢动作般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霍随握着插到他心口的匕首，指缝中大量留着鲜血的画面。

那一刻，黎思羽的心跳几乎骤止。

“霍……霍随。”

“你干嘛啊……”

黎思羽懵了，语无伦次了起来。

她眼看着霍随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心口咕噜噜地往外冒着血，面色近乎死人般的苍白。

“霍随，你跟我开玩笑呢吧？”黎思羽似笑又似哭，她跪在了霍随的身边，伸手拍打着霍随的脸。

霍随皱着眉看他，那眼神深深的，藏着太多未曾言说的感情。

嘴唇，微动。

“思……思羽，这些记者……”

“不是我请来的……”

霍随的声音极小，即使因为他被匕首刺中现场迷一样地安静了下来，可黎思羽还是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不要说话了，叫医生，我帮你叫医生！”

黎思羽哆嗦着唇，眼看着冲进人堆里把那刺中霍随的男人死死抓着不放手的保安们，她扯着嗓子喊，“光顾着他干什么！帮我打120啊！”

保安们没作声，反而是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顾霆钧。

黎思羽意识到他们对自己的话没反应，也抬头看着顾霆钧，双眼湿漉漉的。

顾霆钧垂首看着生命迹象正在一点点地流失的霍随，又看向双眼发红的黎思羽，他胸口也似是压着一块巨石般，透不过气。

“都看着我干什么，打电话啊！”

两秒钟后，顾霆钧清冷肃杀地开了口。

“你们今天一个都别走，统统给我留在这里，谁一旦走了，我顾霆钧就算是掀翻了一整座城，也得把你找出来，然后往死里弄。”

“我说到做到，不信的，都可以试试。”

顾霆钧睨着面前一个个噤若寒蝉的记者们，脸色阴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