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我只是最近才发现的。”
“等会儿,”沈浩突然抬头,“姐,你叫李叔叔什么?”
“李先生。”
“…有家拉面馆就叫李先生拉面。”沈浩一脸鄙视,“这称呼多难听啊。”
沈绒愣了愣,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摆了摆手,示意叫寻阳得了。沈绒却似乎忸怩起来,低头吃饭不再出声。
…我说错什么了吗?这么微妙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那什么,李叔叔,”沈浩似乎找了个话题开口,“最近我每天晚上都像做梦一样,与同一个人玩耍。”
“嗯?同一个人?”我第一反应就是怨灵。
“嗯对,”沈浩咬着筷子,慢慢念描述着。据他所说,那人是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小孩子,穿着朴素,天真可爱。
呃。小孩子?我想了想,问他会画画吗。沈浩炫耀他画画得过奖,于是我拿出铅笔和纸让他按照脑海中的印象画了素描。
沈浩没有说大话,时而回忆时而修改地画着居然真的
画出了大致样子。我看看这“孩子”,越看越眼熟。
眼睛和眉毛…有点熟。
然后脑袋里闪过这几天与我接触各种人的样貌,最终——
定格在了刘思洋脸上。
对,那娇憨可爱的神态与这憨厚模样也有几分神似!
这小家伙和刘思洋什么关系?父子?
——“其实,我的孩子要是活着,也跟他们差不多大了吧。”
按照年龄来算,确实吻合。不过刘思洋的妻子和儿子不是因为车祸而死吗?儿子又怎么会被埋进了骨灰坛?还化成了怨灵?
“没事,沈浩你这几天多注意。再见到这样的情景不去看好了。”
看看外面天色渐暗,估摸着此时去新源乡,到达之际就应该很晚了。
那就等明天再去吧,我起身付账。
…
第二天早上,我给刘思洋打了电话,他正好因为着凉在家歇息。电话里刘思洋听说我要过去显得很高兴,言他很想听我讲大学里孩子们的事情。
我们约好中午在他家吃饭,然后我拦了辆出租车。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到了那儿怎么问刘思洋,结果临近新源乡的时候,路几乎堵得水泄不通,车辆根本挪不动。
司机下车找到源头看了片刻,才折返回来,眉头都皱在一起:“新源乡路口出车祸了!噫,那一地的血…”
不知怎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问:“知道哪个人出了车祸不?”
“好像叫刘什么洋的,一个男的。正好好走着,一辆车晃晃悠悠就冲过来了,好像司机喝醉了酒。”
刘思洋?!
“我去看一下。”我打开车门就往出事地点跑。
临近地点,一股血腥味传入鼻孔。只见一辆悍马停在不远处,一位中年人在一旁打电话,脸庞通红像是喝了酒。一人躺在十米开外一动不动,明显是昏了过去,身下隐约可见血迹。旁边还散落着鱼鸡等物,似乎是那人赶集市回家的途中遭遇了灾祸。
我绕过现场,逐渐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刘思洋!
周围人议论纷纷,说那人喝了酒,闯红灯才撞了人。看车牌号是本地的,在这里开得起悍马的并不多。
趁人没注意,我蹲下身蹭了些血迹。
片刻之后,120和110鸣着笛呼啸而来,把刘思
洋抬上救护车,调查了一番情况之后把醉酒的司机也带走,路况才渐渐通畅起来。
我坐回出租车:“师傅,去医院。刚才出车祸的是我朋友。”
…医院里。
“你是病人的朋友?病人没什么大碍,”医生一边写着病历,一边嘱咐我,“不过右小腿血肉划破了,缝了十针,而且可能有些轻微脑震荡,倒是不会严重到失忆,只是认真想事情时脑袋会头疼,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