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出殡队来到了我家院门口,母亲也随即点燃了悬挂在院子里的鞭炮,红色的鞭炮向四周散开,一股硫磺气味散发开来,我们三个孩子则是欢快的捂住耳朵躲进了屋子里,倒不是我们和老太太有什么仇怨,只是那时候太小,并没有意味到什么忌讳,只当热闹。
我们躲避鞭炮,藏在屋子里,院子外噼啪的声音响过之后,接着却是隐约的听见了一声闷哼的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锣鼓声随即止住了。我们三个孩子好奇的打开了门探出头去,便见得一行人围在我们家门口不远处,轰然大乱。人群中传来一声声哗鸣声。
“落地了,棺材落地了!快,快抬,抬起来”便听得杂乱的人群中传来呼叫声音。众人都猛吸了一口气。在我们那里有那么一个说法,那就是死人在没入土前都不能触碰地面,据说死人在入土前一旦吸收到地气,很容易会发生古怪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做道场,棺材摆在灵堂里都会用长凳垫着。所以这棺材一触地便顿时引起了哗然。一群人乱哄哄的围在了一块,我们三个也好奇的凑了上去,挤过人群,便见得原本八个人抬着的黑色棺材此时正安静的侧翻在泥土上。八个抬棺材的汉子则是奋力的抬动着那吊着棺材的抬棺木,可奇怪的是那黑色的棺材陷在泥地里,无论这群汉
子怎么用劲,那棺材却纹丝不动。
很多人发现这一幕,都好奇的涌了过来。没有秩序的人们将棺材围成了一个圈子。人群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这时,而做法事的阴阳也连忙挤了过来。见到这一幕,以为是路太滑,抬棺的人不小心才将棺材摔进地里的。
又见得几人抬不起来,便觉着应是棺材陷进泥里,招呼着几个汉子上去。然而几个汉子上去之后,棺材依旧无法抬起,似乎被土地吸附住似的一动不动,这时有人发现可能在棺材摔翻时候棺材被震开了条小缝隙。从棺材缝里透出了一股黑色的血水,血水淌在泥路上,一股子恶臭就此散开。
那是一股恶心的令人眩晕的臭味,尸臭味。有人一发现,抬棺的人便是立即退开。生怕尸气入体,沾染上什么病症。这些抬棺材的人,最是清楚尸气的危害。
而围观的人也知道见得抬棺的人散开,也退后了数米。众人眼巴巴的看着棺材横在泥路上,不敢靠近。人群里,那些带孩子的家长带着孩子迅速的离开了现场。而我们三个也被人群挤到了院子里。
出于好奇,我们三个爬上了院角的柴堆上,看着热闹。棺材搁着是不行的,错过了出殡时间!这可是大忌讳,死者下葬后可是会不安生的。乡村的人都很迷信,更何况
还是偏远山村。对于先人流传下来的东西都很相信,因此很害怕那些犯忌讳的事情。
在死者家人仪仗的嚷嚷下,几个汉子才找来了毛巾捂住鼻子上去检查了棺材四周一遍,发现原来是棺材盖上的一根棺材钉被刚才那一震震松了。有人从我家里借来了锤子,几下下去,那棺材钉便被钉了紧,然后众人再抬动棺材,然而棺材依旧无法被抬起来。
同时棺材上的那只公鸡也不安的挥动着翅膀,一心想逃离的模样,不过无奈于腿被绳子绑缚着,想逃跑也逃跑不得,只得在棺材上咯咯的叫着,挣扎着。
事情有些古怪了,这时阴阳凑了上来,他先是用红纸封住了那滴着血水的一口子。随后围着棺材转了几圈,叽哩呱啦的一段听不懂的话语,之后叫几个抬棺人向棺材磕了几个头。
便让几个大汉去抬。当时我父亲也在这些抬棺人的序列里,所以我格外的记得当时八九个男人抬着棺材使了半天劲,脸红脖子粗的都没有抬起来。而阴阳也没了办法,众人窃窃嘀咕着老人怕是不舍得走了种种。
几个家属闻言绕着棺材就是哭诉。棺材却始终抬不起来。时间也过去了十来分钟,家属围在一旁急的团团转,一些女人男人则是忌讳的离开了现场,更多人则是好奇的
凑着热闹。这时终于有人从内村里找来了刘婆子,刘婆子是村子里的老巫婆,会些去灾去病治邪的本事。
刘婆子年过半百,晃悠的走到棺材旁,众人纷纷避让,很多原本感觉惊怕的人也是又重新凑了上来看热闹。便见得刘婆子点上了张黄色的符纸在棺材前自言了一会,接着在那棺材顶上嘀咕了一阵,又摸了摸那只雄鸡。
便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秋风,吹得头顶的榕树沙沙做响。树叶自头顶撒落,打在棺材盖上,棺材盖上的公鸡也安静了下来。
之后刘婆子再叫人抬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几个汉子上去一抬,棺材便被轻而易举的抬了起来。人们纷纷议论着散开。出殡队也赶着时间上山去了。直到下葬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倒是据当时抬棺的父亲所说:在棺材下土时候从坟坑里爬出来了一条黑蛇,也是吓了他们一跳,就有人准备上前用棍子将其敲死。阴阳却连忙制止!连说打不得,也就放走了黑蛇。当然这是后话。
我和哥哥小蛋蛋三人见得出殡队远去,则是下了柴堆,凑近了那刚才棺材滑倒的地方,便见得一个正正方方的泥印好是明显,空气中还能隐约的闻到那股淡淡的尸臭味。“臭死哩!”小蛋蛋的嗅觉比较敏感,闻到空气中的味道直直伸手在鼻子边扇了扇说。
小蛋蛋,因长得有点敦实小蛋蛋而得名。是我们家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因山脚下唯独我们两家人,所以自小我们便是在一起玩耍。“是啊,比猴子袜子还臭”我哥哥已经十一岁了,比我高了一个头。在我们几个孩子中属于孩子王的存在。而我便是他身后的那条跟屁虫。
做为跟屁虫,我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所以和小蛋蛋一起认同的点了点头。而猴子则是我们的另外一个玩伴,由于他长得比较瘦不拉几的,大人说他跟个瘦猴子似的,所以我们便叫他猴子。而且猴子这人比较邋遢,几个星期才会洗一次澡,袜子更是几乎不换,奇臭无比。
我们一致认为猴子的臭袜子是本村一害。那时候我们三人十岁十一岁还处于一个顽皮而且好奇心特别重的年纪。虽然感觉臭,但我们还是捏着鼻子凑到了那泥坑旁,四处打量一番。我们绕着泥坑转了一圈,都没敢将脚踩进泥坑,实在是那股液体太臭,怕沾上。
瞧了一会倒是发现了刚才才从棺材里淌出的黑色液体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全部渗进了泥土里去了。明明是湿哒哒的泥地,那液体怎么会全都渗进土里面去呢!实在奇怪!
这问题是我问出来的。不得不说,我小时候还是挺机灵的一娃仔,虽然还是一条跟屁虫,真是个无法抹除的身份。我哥也很好奇,而小蛋蛋这憨货倒是完全没在意。
“嘿嘿!”我哥看着满地的炮渣又看了看那泥坑处一个小水槽顿时玩性大起。很快的便从四周炮渣里搜罗来了几个鞭炮来,接着捆在一起,又找来打火机将那些炮都插在那块泥土上。接着再将几个炮的引线接到一起,再用两根比较长的引线连搓在一团使引线延长。
那时候村子里穷,物质相对贫乏,我们小孩并没有什么玩具,所以常常会捡一些鞭炮放完后的散炮玩。我哥插,好炮后看向我。意思让我来点炮。
因为有了上一次他让我去戳蜂窝的惨痛教训。所以我拼命的摇头表示反对。我哥哥是一贯的欺压贫苦人民贯了,就想威胁我。机灵的跟屁虫于是以要将上次他让自己戳蜂窝被蛰得满脸肿泡的事情真相告诉我父母为理由来做要挟。我哥怕父母打他。
所以只能又将打火机递给小蛋蛋。小蛋蛋脑子虽然有些不灵光。但从小就害怕自己放炮,所以一个劲不接。最后我哥只能自己动手革命进行到底,那捆绑的鞭炮足足有五六个,一旦炸开,混合上那湿哒哒的泥土,肯定会来一个天女散花。所以我哥哥点炮时候也是格外的小心。
于是小心到试了几次都没有点燃引线。我哥也不管那么多,一脚踏进那泥坑。伸手去点炮。而我和小蛋蛋则是识趣的避开了老远捂着耳朵看着我哥动作。
我哥靠近伸出手去,将打火机点燃,引线被黄色的火苗一烧,迅速燃烧起来。我哥见跑已点燃连忙身体一转,却一个不留意,啪嗒一声脚下一滑摔倒在了泥地里。紧接着只听得:。
啪啪啪啪。
一个鞭炮连环响。便见得稀泥四散。溅得我哥身上到处都是。我哥顿时成为了一个泥人,满脸满头发都是那发臭的泥土。
泥土溅得满身都是,我哥爬起来看着身上脏兮兮的,也是感觉晦气。同时也有点害怕自己衣服成了这样,我父母一旦发现,免不了又得挨两扫帚。所以他也没有了玩的兴致,看了看院里我母亲没在,于是飞快的跑回家里换衣服去了。而我和小蛋蛋则是幸灾乐祸的凑上去看那泥坑。
便见得刚才那一炸,泥坑里形成了一个微型的陨坑,坑四周还有一股股黑色的泥水向坑底渗进。肉眼可见,那黑色的泥水很快从湿哒哒的泥里渗了进去。
我和小蛋蛋感觉很稀奇。但是吸取了哥哥的教训也是没有继续深究,回去我家院子里玩去了。而我哥将衣服换好之后又将头上脚上的泥水洗了个干净。出来后看着我们两在院子里玩弹珠,马上凑了过来。
“嘿!老弟,快去把我衣服洗一下,真是倒霉,刚才
明明想跑的竟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我哥说着就抢过了弹珠跟小蛋蛋玩了起来。俺很生气,又准备拿上次他叫我去戳蜂窝被蛰的事情真相告诉父母为要挟表示自己的反抗。我哥毫不客气的上来就是给了我脑袋上一个脑崩。
摄于我哥的淫威,又比较了一下我的身高和我哥的身高,所以我只能在我哥背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又弯下腰踮起脚悠闲的玩弹珠去。我心中想着以后我长得一定要比你高。不过在我的目光在我哥身上扫过的同时,偶然发现我哥蹲下踮起脚的时候,右脚裤腿向上提了提,就在他的脚后跟上面一点的地方竟然出现来了一个红色的样子,那印字很奇怪,真像一个小孩的手掌。
和我哥自小长大,还真没发现我哥脚上还有一个这样的印记。我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想。当时还是初秋,我们小孩子整天穿个短衣短袖的也没感觉到什么冷,所以我哥的衣服也很容易就洗了干净。
作为一条被压迫了数年的跟屁虫来说,洗衣做饭什么的虽不能说精通也还是样样都会一点的。这时候出殡队也下了山来,我父母也相继回了家。由于我哥换衣服的举动比较明显,而且我还把衣服就晾在了院子里。
所以我母亲一寻思就知道指定我哥又将衣服弄脏了,我哥免不了的又挨了我父母两扫帚被表示教训。我哥挨了
打,一致认为是我特意的想报复他,才将衣服晾在门口的。作为被压迫的底层人民的我表示很冤枉。
毕竟那时候晾衣服一般都是在家门前晾的。不过说实话见得我哥被挨了两扫帚,我心中还是很解气的。这里说一下当时的环境。那时候记得应该还是1999年吧!乡下的房屋都普遍是那种八九十年代的木砖混搭结构的瓦房,甚至还会有木房。而我家那时候也是那种老式的房子。
房子有两层,第一层住,第二层则是堆一些木板稻草什么的。而第一层分里外两间,侧面加一间堂屋及一间客房。而我家是我父母住内房,我和哥哥住外房。房子里发暗的白墙简单石灰饰,一张铺着稻草垫着棉被的木床蹲坐在靠里屋的墙下,床下摆着的是一双双乱七八糟的鞋子及泡菜的坛坛罐罐,床边是一个老式的前头还镶着两面大面镜的衣柜。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在一起。那时的环境很苦,虽然已有了自来水和电,但有时一停水一停电就是十来半个月,晚上动不动就得点蜡烛,而且当时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电器。黑白闪雪花的电视都是一个稀罕物件。水的话就需要我们走很远去挑水了。那时我们村的马路也没有通的样子。
若说与世隔绝有些过,但是偏僻落后还是很落后的。
我哥认为是我报复他,想给我两个脑崩。可迫于此时父母在家,跟屁虫有撑腰的靠山,也就悻悻罢手了。说起来,当时的跟屁虫还是很有骨气的,即便被虐待也不会轻易的向父母汇报。当然主要是怕我哥报复。
毕竟父母不是时刻陪在身边的,而我和我哥则是睡一张床的。时间转眼就到了睡觉的时候。大晚上的父母不让看电视我们就先将老师布置的周六周日的家庭作业写了完便无聊的上床睡了。
虽然白天时候天是阴的,但那晚上夜色还是很好的,月光透进窗户还能看到屋中的一些摆设。昏昏沉沉的我睡得正酣。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屋子里总是有点凉凉的,我这人自小就对温度极为敏感,只要感觉到有点热就会踢被子,感觉有点冷就会醒来…
睡得正熟的我朦朦胧胧的意识苏醒了过来,睁开眼,发现屋子里还是黑沉沉的一片,我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想摸到被子盖上,可是摸了一阵竟然没有摸到,我感觉有点奇怪。
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看向睡在我旁边的哥哥,朦胧中我发现一团白色的东西在我身旁不断的颤抖着,原来是我哥将所有的被子都裹在了身上,而且从他颤抖的痕迹来看,竟然是很冷的样子,而我再看向我哥的脸。
黑暗里,我看到了一双眼睛,一道目光,直直的,我哥哥竟然一直都睁开着眼睛,只是在月光的映射下,那双眼睛直直的一眨不眨的,那种目光很怪,似乎是没有生气一般,呆呆的,定定的。
我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环境下造成的心理反应,在这种黑暗里,这种目光我看起来总感觉有些渗人,月光投射在我哥哥的脸上,那张熟悉的脸,似乎显得有些苍白。
我奇怪,神智也清醒了很多。见到我哥的这么一副动静,我伸手捅了捅我哥哥的肚子,问:“哥,你还没睡啊!怎么,很冷吗!”我哥没有说话,嘴中发出两声似是吞口水的声音,目光直直盯向了我的身上,接着看了一眼我的眼睛,再接着机械一般的缓缓的将身子转到了另外一边去了,没有做任何回答。
只是我发现他的身子一直都在颤抖着,被子也被他裹得紧紧的,我也看不到他的脸了,而且当时有些困,我伸手从哥哥那边拽了一点被子过来,盖在身上便迷糊的睡去,其实那时并不是很冷,要不我们也不会白天还能穿短衣短裤了,只是晚上有点凉,盖双薄被也避免感冒。
而且那时还是个小孩,体型不大,一双被子对于我们来说,很长,即便我哥差不多都裹上了,我只拉过来一点
盖在身上也不会感觉到冷了,虽然睡下了,我还是能感觉到我哥哥一直都在颤抖着。
第二天我是被肚子闹醒的,此时我的肚子胀得很痛。我一睁眼就发现肚子上空空如也,被子竟然又被我哥全部给裹到一边去了,我一起床就奔厕所,突突矻矻了一阵才算是从厕所里出了来,一到床上发现我哥哥还在呼呼大睡,而我母亲也早已经在忙活着做早饭了。
那天正是星期一,所以待我母亲将饭菜煮好,我们也就快到了上学的时候,不过此时我哥哥还是没有起床,我母亲去拉我哥,发现我哥脸上发烫,显然是发烧了,一大早的就叫着我父亲便背着我哥哥去了村子里的小门诊。
而我在母亲嘱咐给哥哥请个假后就同邻居家的孩子们去了村子里的学校,一天无事,回到家时候我哥的烧也退了,正在屋里悠闲的看着雪花黑白电视。
那时电视机还未普遍,村里也只有少数几台,每当到播电视时,那些有电视的家都是人山挤挤的热闹得很。不过我们家得除外,只因为我们家的房子住得偏僻,周围除去小胖一户邻居就是些荒树野草。及一片田地。唯一有一条从内村引来的路通往临村及进入坟山。
在乡下的叫法叫做单家户,日夜都安静冷清,正所谓:单家户,没人理的那种。
陈老板讲到这里,便停止了,他眼睛看着我,似乎是在考验我,看我能不能猜出此次请我来的真正目的。
其实当他讲到他哥哥跌入那污血之中时,我就知道我此次来的目的了,而我却没有急着和他说明,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后将八二的茅台一饮而尽。
好酒就是好酒,喝到肚子里是柔的…
陈老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次请我来应该是村里那墓穴生变,你哥哥他人也一病不起了吧,我摇晃着酒杯对陈三儿说道。
当我说完之后,陈三儿的眼中露出了我意料之中的惊讶之情:是啊,李先生,正是如此,这么多年,我以为已经相安无事了,而我也快将此时忘却了,但是没想到今年开春,我哥哥就一病不起,而那座墓穴也同时整夜穿出嚎叫之声。
没事儿,这应该是尸煞成型了,只是那个当年的刘婆子在下账的时候,用了克制之法,让它现在挣脱不出,不过遇到我,它想要出来都难了。
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忘了先自夸一下,不过即使我不自夸,我的实力也摆在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我的。
哈哈,放心,早就听说过李先生的威名了,我怎么能不相信呢!只是这个解决之法是什么?李先生能否透露一
下呢?陈三儿还是有些不安,因为毕竟他哥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这个明天我们去了高官村再说吧!来来来,先吃饭吧…
告诉你?呵呵,那么我怎么能把价格稳住呢?不过这件事儿也是比较棘手的,毕竟这成煞的尸体不好对付啊!所以我现在也不能向他保证什么,只能到明天去高官村里一看才能定夺了。
之后陈三儿也看出了我似乎不愿意透露,所以就没有再言语什么了,酒足饭饱之后,陈三儿亲自开车将我送回到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