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清芳,我让他们四个陪你,在这布达佩斯好好转转,你以前的日子节奏很快,过得结结巴巴的,应该享受一下这里慢吞吞的风情。”齐彻很温柔地对女儿说着,用了一个很隐蔽的眨眼动作。
范清芳也是妙人一个,哪里不知道母亲有重要之事要对严群说。连忙点头称好,然后袅着烟步向多瑙河的方向走去…
四个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跟了过去,刚才从黑蜥蜴总部出来的时候米蓝交代了:无论如何,就是把自己的脑袋给跟丢了,也不能把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跟没了。同时,他们恶毒地想道:分身乏术,主母就是和那个年轻小伙子擦出什么火花也不关老子们的屁事。
和丈母娘独处的所有人都会有一种局促之感,严群也不例外,感觉自己的嗓子很干,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顶级红酒,齐彻定睛之下,笑得花枝乱颤,这老女人其实也不太老,也就40余岁的样子,粉面羞红,眉宇含春,她笑盈盈地说道:“严群,有人说喝红酒就像是解一个绝代
美女的衣服,要善解人衣就得欲擒故纵,先轻轻地摇运摇晕她,让她大晕其浪,不堪其扰…然后慢慢地吮一口,慢慢的,轻轻的…记得浅尝则止…而最动物凶猛的片段要留到最后面的章回…”这个转折够劲爆,不愧是黑蜥蜴的主母…
严群无比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心道,这老丈母娘有潜质,可以到中学教生理卫生课去。他正在踌躇无助之际,蓦然,一缕若有若无的琴音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传入耳间,时而铿锵有力,连绵不绝,时而呜咽低沉,沧桑委婉,犹如天籁之音一般。
“好优雅的曲子,不妄作苦情,不无病呻吟,自然而然如泉水清冽地不间断地流淌,让人过耳难忘。这欧美的音乐才是真正的音乐。”严群并不在黑蜥蜴集团的核心层,更多时候他像是一个云游郎中一般,四处“抓药”,为集团解决一些“疑难杂症”和“伤员”,每次到了布达佩斯也是被蒙面带入总部,很难深入其间…没有了从容的心境,像这种乡间的乐音也是很少欣赏。
“这声音动听么?”齐彻的声音也宛如天籁一般,像是系在某根拉直的线上,随时会滑落下来跌到地上的那种
颤抖之音,比林志玲的娃娃音还要娇嫩上几分,让人顿生好感。
“这是理查德克莱斯曼《梦中的婚礼》?”严群凝神倾听之后缓缓道。
“是的,钢琴老王子的作品,但是这不是钢琴在演奏。”齐彻的回答让严群吓了一跳,难道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心弦一阵剧烈颤动,轻轻回过身来,笑笑掩饰尴尬,然后摊手道:“西洋乐器我知之甚少,不是钢琴?哦,那也不奇怪,只能说明我的耳朵没有倾听者的天赋罢了。”
“倾听要什么天赋?”齐彻的思路也是极其怪异,她没有顺着严群的思路去回答,而是莫名其妙地继续用娃娃音问道:“这是箫声,世界上最唯美的灵魂之音…那个,严群…你想不想学吹箫?”
“呃…”严群听了面露尴尬之色,嗫嚅道:“什…什么?”这小子那一刻眼睛瞪得浑圆,眼球里几乎能盛满整个布达佩斯,丈母娘教女婿吹箫?这也太tmd刺激了?难道齐彻是日本女人,热衷此道?这是试探?恩,美人计…老美人计,没错…严群想得一脑门子冷汗。
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想的是一本垃圾账,齐彻狠狠地给了他脑门一记弹指神通,总算把这个傻帽从混沌状态给拉了回来,随即齐彻正色道:“想探究黑蜥蜴的核心秘密,必须学会这灵魂之箫,否则你连洞穴都进不去…那几个恐怖的生物会把你撕成碎片。”
“呃,您是说这箫声是控制黑蜥蜴的?早说嘛,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齐彻脸色微红,一股愠怒差点勃发起来,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着调呢?连丈母娘都敢调戏,真是无法无天。随即她连呷了数口味道奇怪的瓜拉纳饮料,怒目凝视他良久才想通开来。这小子一向独来独往,野惯了,要不是性格里有无拘无束的组成还真征服不了同样胆大心冷的范清芳。
一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她的面色和善了许多,女儿一出生就不在自己身边,成了异域世界的一名刀口舔血过日子的杀手。此际她的心能安宁下来,系于眼前这一人的身上,这是她浸淫了时间的选择,女儿选择的…即便很垃圾,那也不是不可包容的。
严群见齐彻满脸茫然之色,也不言语,用齐彻教的方
式呷了几口红酒,虽然没有找到解美人之衣的快感,但是舌尖的感觉还算不错。
“严群,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警方的卧底?”齐彻的眼睛瞪得溜圆,紧锁着迷糊状态的严群。“忘记告诉你了,这箫声既是大开黑蜥蜴秘密巢穴的钥匙,也有催眠的功用。”
红酒、音乐、美人、雨夜…酒不醉人人自醉,催眠的效果也就更加地好。齐彻一招手,几个侍者打扮的人走近过来,“把他给我带到偏院,我要亲自审查他。”
“是。”
布达佩斯是一个乡村型的城市,周围的建筑都不超过二层,所有人都喜欢11路公共汽车,以此来驱散快节奏生活的阴云…人,更多时候所有节奏都遵从自己的抉择,你决定快一点,你就满身尾气和雾霾,你慢一点,就满眼氤氲和璀璨之霞…整个城市并不大,雨后还有些清新之感。被人架着的严群悄然睁开了半只眼睛,略一打量之后又迅疾地闭上了。
几个人循着箫音而行,远离了城市的哗杂,黑蜥蜴的偏院位于一个法式教堂后面,环境素雅,行人稀少。教堂
这边离城市有些远,自然是别有一番天地,此际的四周一片清幽静谧,萧音更为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