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飞鸽车上像只大笨熊的小科员没动步,只是
握着车把叉着腿,歪着脑袋瓜子瞅着远去的水刚。
阿兵的问题解决了,今晚将阿兵往地下舞厅一引,让他自个儿蹦去吧,想跚多久蹦多久。阿兵这一蹦高兴了,自已转正的事情就有了更大的希望。
现在这他妈的算什么啊?
打扫清洁,自动顶值,主动下单位?其时说穿了,整一个清洁工和跑腿匠而已。
谁说大个子就呆头呆脑的,我笨吗?我冒着生命危险在千钧一发之际,给局头儿当了垫脚石。还强忍着差点儿骨折的疼痛,爬起来先问候头儿,我吃错了药啊?
让两具脑满肠肥行将就木的腐朽之躯,山石一般猛砸在自已身上,我想得到的不是这个待遇。
好了,阿兵副科玩得高兴,保不准闹出些事儿来,那不是天助我也?
副科长和科长隔一层纸,好沟通好说话,彼此之间难驳面子的…叮当!思忖中的吴刚一拨铃铛,叮当!右脚踩上车,用力一蹬,扑通!“哎哟!”,吓得小科员一楞。
他猛抬起头,一个拎着菜篮的老太太仰卧在地上
,飞鸽的前车轮正压在她胸口。
她身边,土豆菜花东瓜茄子什么的,掉了一地。
吓呆了的吴刚,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把前车轮移开。谁知他一蹬车,一股鲜血就迸出了老太太嘴巴。接着,老太太像个大虾米一样,身子拼命向上挺挺,放声大叫:“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人们围了上来。
不到五分钟,警察也赶到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老太太扶起,鲜血洒在她的胸前和白发上,格外悚目惊心。嘎嘎,嘎!好几辆车几乎是同时停下。大家小心翼翼地把老太太扶进一辆吉普,一个年轻的警察跟着坐进,嘎!吉普急驶而去。
剩下的中年警察则看看吴刚,掏出了本子和笔:“小伙子,说吧,怎么回事儿?”
再抬头,挥挥手:“大家忙自已的,忙自已的,散了散了。”
围观者便纷纷散去。还没回过神魂的吴刚,仍呆头呆脑的骑在飞鸽上,机械的问答着警察提问。脑子一直乱哄哄的的吴刚,似乎仍骑着名车在潇洒的飞翔。手指一
动一拨,叮当!
警察生气的将他一拎。
“下来!什么态度,还骑着这劳什子干什么?告诉你,你的态度很不端正,这样对你只有不利。说下去,什么名字,职务,哪个单位的?”
真看不出来,个头不高的中年警察力气惊人。
被拎下飞鸽的吴刚,做梦一般站在坚实而发烫的水泥地面上,东倒西歪,机械的紧紧盯住地上那一滩鲜血:“吴,吴刚,科,科员”
扑!警察猛然合上小本子,威严的瞪起眼睛。
严厉的喝斥道:“你老实点,我还嫦娥呢。说!名字,职务,哪个单位的?”
“吴,吴刚,科员。唉,这是我的工作证。”吴刚见警察愤怒的拧起了眉头,下意识的一躲闪,掏出了工作证:“请,请看,我真是叫吴刚。”
警察气哼哼的一把抓过,扑扑扑的翻腾着,喃喃念着:“食品公司业务科?科员?吴刚。”
脸色稍好一些,同时咕嘟道:“真有姓这名儿的?五大三粗,却取了这么个雅名,一准爹妈给取名时吵了
嘴。”将工作证一收,夹在自已的小本子里,威严的望着吴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
“知道!”已清醒过来的吴刚,沮丧的垂下了头。
“知道就好,现在要马上通知你单位,老太太正在医院抢救呢。电话多少?”
“889765。”,警察扬起了手中的呼话器:“总部,给呼这个电话,889765,嗯,姓吴,叫吴刚。怪名儿?对,我也说是怪名儿,听这怪名儿就不正经。嗯,好,我等着。”
几分钟后,呼话器响了。
警察忙将它凑拢耳朵:“嗯,什么?不归他们管?等一下。”
一拧眉,对吴刚怒目而视:“还敢撒谎?你不是说自已是食品公司的吗,人家怎么回答不归他们管?快说实话!”,吴刚慌了,语无论次:“借调,我借到了区商业局,不,区食品公司,不,区商业局业务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