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产公司,做的是一般市民买不起或少于买的水产品销售。
从指挥层级上看,它的人事业务等,均属区商业局归口管理。可因为它的业务和销售原因,与市内外的相关大局级公共事业单位,都有往来。
所以,水产自恃关系网神通,平时就不太把自已的顶头主管局放在眼里。
特别是对吴刚之类的临时借调人员,接待和言语多有冷淡和不恭。
所以,吴刚是趁势借题发挥。问题在于,水产不管关系有多广泛,门路有多神通,这商业体制它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而区商业局呢,尽管大家都对水产的恃物自傲严重不满,可毕竟是下属单位,自已也不能太以权谋私,以上欺下,授人口实。
再说,局里的兄弟姐妹们,也时不时的打电话找它要这要那的,真闹崩了,嘿嘿。
所以,双方都像是在拔河比赛,我紧紧,你就松松;你紧紧,我就松松。
这次呢,水产也自感做得有点过了。所以,吴刚一来,一冒火,一拍桌子,大家都不做声。周副股显然是在当着吴刚面撒谎,却不慎穿了帮。派了人,他不去,可能吗?
他妈的,还副股长呢,连谎都不会撒。
吴刚一支胳膊肘儿摊在桌上,斜视着周副股,冷冷的说:“你说,我听,
你就真以为我信?”
周副股咧咧嘴,气氛十分尴尬。
这时,樊股甩着二手的水珠儿进来了。
没坐下就啧啧咂嘴巴:“好车好车,清水一抹,亮晶晶的。哎吴大个,咱俩打个商量如何?”,原来身为自行车迷的他,居然亲自去洗了车。
越洗越愉快,越看越陶醉。
当然,樊股亲自动手还有一层含意,就是以实际行动向吴刚,不,也就是向主管局示弱和赔礼道歉。
吴刚当然明白樊股的这层意思,心里感到平衡了许多。
吴刚伸伸脚,移移胖乎乎的身子,想坐得更舒适一点。那藤椅就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惨叫声,吓得他撅着屁股保持原状,不敢再乱动。
“商量,不怕被大家听见?好呀,说!”
“为了国家资源,这车转给我算了。因为,我比你爱惜名牌。国家造辆名车不容易,我要替子孙后代考虑。你想想,你这么威风凛凛的大个子,哪那是骑车,是趴车损车压车啊,让人看了心尖尖都发疼。”
大家哄堂大笑。
“樊股,你妈妈的,原来世界上还真有你这样说话的人啊!”
吴刚也不由得眉开眼笑的笑骂,心里想,别说,这樊股到底是樊股,活络
关系一整套呢。樊股一拍桌子:“行!快人快语,定了,多少钱?现钱现货。”
说罢,就做掏腰包状。
吴刚却一下哑了口,走时光记着借用要还,真没问价格呢。
再说,自已心中有鬼,总担心还回去会给蓝天看出来。现在樊科真要,也好,反正都是卖,给他就是。
他瞧瞧该死的电话机,要没坏能打出去就好了,可现在?
这当儿,他瞟见周副股凑近要樊股耳边说着什么,樊股频频点头,周副科匆忙离去。
“哈哈,舍不得了吧?吴上级,一手交钥匙,一手交钱。”樊股笑嘻嘻的看着吴刚,右手一直插在腰包里面。
“这样吧,车你拿去,钱呢,我等几天来拿或你抽空给我送过来。”
吴刚灵机一动,有些得意:瞧,这就叫急中生智,天下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现钱现货,免得你回去睡一觉后又翻悔。”樊股依然笑呵呵的,却作古正经的瞪起了眼睛:“想赖?三个字,不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