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警察走后,我又在医院病房躺了三天。那时候的住院条件还十分捡漏,十几寸的电视播来播去就那几个频道。我妈每天早上跟着进城卖菜的三轮过来,给我送老母鸡汤,中午又顺道回去。鸡汤大补,没几天我就开始营养过剩,甚至开始流鼻血。
直到第四天我终于被大赦,出院了!来不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赫然就在医院外头发现一三十好几模样的人正朝我走来。
一米七几的个子,体型颇瘦,皮肤也是黝黑,钱婆的儿子钱鑫?
“你是六一吧,俺娘让俺来接你里!”钱鑫几个步子就跨到了我的面前,自来熟地说道:“俺娘说她冤枉你了,让俺给你道个歉!”
“这是哪里话,一个村子的说这些就生疏了!”我赶紧摆手,“你回去让你娘放心,她的事情我保齐办的稳稳当当!”
“哎呀,那咱家可不得要好好谢谢你啦!”钱鑫领着我
往背后的面包车走去,与此同时给我递了根烟:“俺爹的事肯定是有人要整咱家,死人还能自己跑出来不成?俺长期在城里给人拉货,有时候也顾不上俺娘,所以难为你了。”
随着面包车发动,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不禁是一个踉跄:“这事我也和你娘说了,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爹给火化了!”
“谁说不是呢,俺早就和她说过了。但俺娘那老顽固你也不是不知道,上次为这事就差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钱鑫一手把方向盘一边抽烟,十分无奈地说道:“这次也是,竟然惹出了这祸端,这几天警察都把我找烦了!”
我同样是点起了根烟,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我们村子距离县城几十千米,因为有些地段路不好走,所以单趟至少也要个两个小时。虽然对方比我大了足足十几岁,但却出乎意料合得来,所以一路上我俩有说有笑,也不怎么尴尬。
“你爹的事情我看还是早点办比较好,我总感觉里头有些什么猫腻。”许久,我皱起眉头说道。
“嗯呢,过些时日我就去办。”钱鑫苦涩道,“要不了
多久咱家拆迁俺就准备把俺娘也接到城里来,到时候买套房子再给俺爹办个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