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你说这些闲话有什么用呢？你家大牛爹能听到你说的这些话？再说了，这些话传到你家大

牛爹的耳朵里，回来不找算你，说你在乡亲们面前臭烘他？你快管好你这张嘴巴！”王满堂一副村支书的做派，有些不满的对大牛爷爷说着。

“唉，满堂啊，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啊，你看看，大牛爹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可怜大牛一个四岁的娃娃，有爹有娘的，过着没爹没娘的日子，还不如建国家的小狗。”话说到伤心处，大牛爷爷借着几分酒劲，什么也顾不上了，呜呜的哭起来。

小军眼圈红了。

小时候没有少到大牛爷爷家混饭吃，那时候大牛爷爷年轻，经常挥舞着鞭子，赶着一群羊到山里放牧，回到家里的时候，怀里经常揣个酸枣野果子之类的，塞给在街头玩耍，无人照看的李小军。

别的小孩眼馋，上来抢李小军手里的野果子，大牛爷爷经常挥舞着放羊鞭子把他们吓到一边去，“去去，小军没有娘照看着，够可怜的了，你们想吃，找你们的爹娘要去。”

这么一位善良勤劳的老人，到了风烛残年，拖着一

个病歪歪的身子，还要照顾着一个吃喝拉撒都需要照看的小孙子，李小军的心里及其不是滋味。

“大叔，大牛呢？”李小军环顾一下院子里，没有看到大牛的身影，随口问道。

“那不，那儿吃饭呢。”大牛爷爷指指墙角。

李小军这才看到，昏暗的墙角下，衣衫褴褛的大牛，端着一个饭碗，穿着一双留出脚趾头的破鞋，手里拿着一块骨头，大口大口的啃着肉，吃的正香的大牛，没有注意到，正在流泪悲伤的大牛爷爷。

李小军起身，走到大牛的身边，朝着大牛伸出了双手。

“来，大牛，到哥哥这儿来。”

大牛的嘴边里塞着满满的一嘴肉，怯怯的眼睛看着李小军，飞快的起身，跑到大牛爷爷的身边，一头扑到大牛爷爷的怀里哭起来。

“爷爷，爷爷，我爹呢···”大牛一双脏兮兮的手胡乱的摸着大牛爷爷的脖子。

大牛爷爷爱怜的抱着大牛，小声安抚着。

“大牛不哭，过几天你爹就回来了，回来就给你买这种带骨头的肉吃···”

李小军再也控制不住了，站在墙角处，无声的哭泣起来。

大牛一个四岁的孩子，想爹的时候，还能找爷爷抱着哭着喊爹，这个不务正业的爹，说不定哪天会出现在大牛的面前，而自己呢，想爹的时候，可以跟谁哭呢？再怎么哭，爹还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吗？

李小军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