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表哥的黑西装上还残留着拐杖留下的灰尘印，那几下打得应该很重吧！武城想，奶奶对他们这些孙辈从来都是和颜悦色，重话都不肯说一句。碰上父母教训他们，她总是站在他们一边。武城难以想象，刚才那几杖包含了她多少愤怒和痛苦。

“那个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东表哥没有回答，找武城要了支烟。

“是不是和你在外边的事有关？”武城又问，他点烟的动作停顿了下。

“为什么这么问？”

“死者不是本地人啊，否则也不会调查到现在都还是具无名尸体了。”武城说，“他是一路跟着你才会到这地方的吧？”

“你好像比我还清楚。”他笑了笑。武城不确定这笑里是否带有讽刺的意味。

“那天我们从坟地回来，刚好看到摩的司机离去。但按浩的说法，你在我们走后不久就回来了。我们到坟地烧纸、放鞭炮。加上路上来回的时间，至少也有三十分钟。”

“根据村民对警察提供的情况，那人在他家只待了三四分钟就离开了。这样算起来，我们走到公路上应该比他离去晚了二十多分钟，不可能看到他离开。”

“你们不是在路上遇到滚石了吗？”东表哥看着武城说，“也许他做那些事耽搁了时间，所以…”

“他讨完水喝就骑车离开，这是村民证实了的，中间并没有做这件事的时间。”

“也许他是先从坡顶推下巨石，再去村民家讨水喝。”

“从巨石滚落到我走上公路看见摩托车离开，中间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就算他推下石头后找到某条小路超过我们，最快也要三到四分钟吧？这样他就还剩下一两分钟的时间去讨水喝，但这却和村民所说的‘三四分钟’不付。”

“所以我想，我们看到的人和送你回来的那位司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那这个司机又送了什么人到这里呢？应该就是那个穿蓝色夹克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