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六十四五岁的年纪,金冠高束,白裘长袍。两道乌黑的剑眉微皱,显得刚正不阿,一双能洞察秋毫的棕色瞳孔微凝,却古井无波。
他正是程圆先皇时代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薛广辉。
此刻,薛老太宰坐在一张木椅上,他的对面正是穿着一身黑狐大衣的宁国第一大奸臣尚云志。
两人衣着一白一黑,正映衬两人的内在,泾渭分明。
尚云志看着面前这位前任太宰,冷冷地笑着。
“薛老太宰,你是不是非常不想见到我这个老朋友?”尚云志问道。
半晌后,薛广辉有些沙哑地说道:“尚太宰,你错了,我们不是朋友。”
尚云志道:“你不拿我当朋友不要紧,可本座还是很敬重你的。你瞧,你犯下了这么大的事,我不但不砍你的脑袋,还想出了那么好的一个借口帮你开脱罪名,你真应该感激我。”
薛广辉仍然面无表情,“你无非是要用我对付程圆,我有什么可感激的?”
尚云志道:“没错,程圆可以利用你把那么重要的战略物资私运入境,我也可以利用你把程圆引进我的陷阱将他除掉。或者釜底抽薪把他的名声彻底搞臭,断了他募兵揽将的所谓正义性。”
“我刚刚听说光复山有个发展迅猛的起义组织,居然大度地把化肥的配方公之于众,我已经猜到那个组织的幕后主人就是程圆。”
“程圆这么做显然是在给台前的这个组织加码,感召更多的人加入进去。程圆想等待着有朝一日这个组织羽翼丰满了,他再站出来扛起大旗。亡国之君,失而复得,多么富有正统性?”
尚云志继续厉色道:“可是我偏偏不让他如愿以偿,而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尚云志走到薛广辉近前,“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尚云志以人格担保,你和你的家人都可以安然无恙地活到寿终正寝。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你一家37人老老少少,再加上你这个前朝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