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个忠义两全的答案。”花灵摇头，“可惜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你一定要做出选择，死亡只是你的逃避。”

“花灵，忘记迪楼国的事，当初的仇恨就让它远去。”程南正视她的笑容，眼神真挚，“我们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就在神印大陆的边岸，那儿有一座开满桃花的村庄......”

“我说过，不要提我的名字。”花灵的语气转冷，“在你心里，数十万迪楼国人只是一段历史，你想忘就可以忘了。”

“不是，不是。”程南捏紧拳头，“我曾经发誓，一定要找到你，用我的一切甚至生命来弥补，让你远离世间的暴力与战争，不再受到伤害。”

“这些话，可以把女孩子哄得很开心。在我这儿却行不通。”花灵轻柔地抚摸程南的脖颈。

“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抗。”程南轻轻地说。

“不，你的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花灵的眼里透出狡黠，“做我的傀儡。”

程南抓住女人的手：“不行。”

虽然不知道程南和花灵的对话内容，可从远处看到程南的举措，小混混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女孩投怀送抱，你居然想推开？”

一旁的黑标贼兮兮地笑了，右手竖起大拇指：“坐怀不乱，这才是男人的风度，甭管那女的多漂亮。”

“这就是你所说的弥补？”花灵听了程南的回答，面露鄙夷。

程南陷入犹豫，终究还是坚定摇头：“若任由你控制，智城必将生灵涂炭。”

“这又如何？迪楼国的死，便让流星国来承担。”花灵把头埋入他的怀里，“这一切便与你无关。”

汗珠从程南的额头流下，他思虑再三，还是伸出手，想要推开花灵的双肩。

“你知道吗？我从国都大臣的口中，得知了一个秘密。”花灵凑近他的耳朵，幽兰的气息在程南的鼻间回荡。

外头的人经过柜台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后便走开了，他们误以为小两口在亲热，这在深夜酒吧是即为常见的事。

调酒师不悦地瞧了他俩几眼，转身回工作岗位，专心调酒。

“迪楼国的内乱，正是国王大人和内阁们秘密做出的决策。他们将你作为棋子，打入迪楼国内部，让叛乱分子有机可趁，再随即找个理由让你离开。”花灵的话如惊天霹雳，在程南的脑海中炸开。

“不，不可能......”程南喃喃道。

“你前去营救的同伴，在回国后离奇死亡；两年前，迪楼国的反动政权统一国内后，竟公开宣称本国为流星国附属国，年年进贡。这一切就是事实。”

花灵伸出香软小舌，探入程南的衣领，几番寻找后，终于在右锁骨的下方，找到一处尚未结痂的伤疤。在成亲之前，花灵曾狠狠咬了程南一口。这处咬伤历经数年，依然无法愈合，甚至会流出黑色毒液，慢慢封印程南的力量。

“你真没用啊，被人当做棋子摆布，被人利用，毁了整个国家。”花灵的这句话，如同冰冷的毒蛇，让程南的心里涌起强烈的悔恨，悲伤和泪水第一次从他的眼里流下。

曾经的家国信念，此刻支离破碎。

花灵张开嘴，咬住那道黑色伤疤，程南登时疼得浑身一震，可他依然呆呆地看着窗外，没有发现怀中的花灵，她的双眼里正闪过危险的紫光。

黑色的纹路从锁骨下的伤口蔓延，缓缓靠近程南的胸口。当黑纹侵入心脏时，程南就将变成一具任人控制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