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只知道糖仙的事,却不知贤王给林池浅找了不少女人的事。
否则,他绝不会现在离开。
从决定离开到真正离开,林宣在世子府中待了足足半个月。
他刻意表现出渐渐被林池浅说服的样子,林池浅信以为真,高兴之余放弃了对他的警惕,在他对外面表现出好奇心时,兴冲冲带着他出门玩。
几个月过去,春风吹散寒气,万物争春,百花夺妍,树木那碧绿的叶子在风中哗啦啦作响。
逛完街时已至傍晚,林宣依依不舍,不想太早回世子府,林池浅就乖巧地带着他去酒楼里吃酒,半坛子下来,双双倒在桌上。
京墨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怕林池浅装醉,先朝小少年脖子上砍了一手刀才去呼唤林宣。
“少爷?少爷!”
林宣捂着脑袋醒过来,“这酒也太烈了些……他醉了?”
“嗯,”京墨没说自己砍那一手刀的事,只低声道:“他暂时醒不过来,咱们快走。”
“嗯!”林宣晃晃脑袋,正要蹿京墨怀里,忽然扭头看了眼林池浅。
“慢着,先别。”他说。
林宣怜惜地摸摸林池浅的脸蛋,把外衣脱下来盖到林池浅身上,轻轻道:“弟弟,我走了。”
以后有机会了我再来看你,但我现在必须走。
进酒楼时天才擦黑,从酒楼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林宣窝在京墨怀里,有点发蔫。
厉承胥很久没见他,思念的紧,几乎把目光粘在了他身上,自然立刻就发现殿下情绪不对劲。
他的手抬了抬,想摸摸殿下的脑袋安慰殿下,却又放了下去。
犹豫片刻,他沉声道:“还会再见的。”
白术咋咋呼呼,“是啊,世子爷就在瞿北,等以后……咳,有的是时间召见世子爷!”
他说的以后是指林宣做皇帝以后,这话才说出来,厉承胥就先怒目而视,京墨也皱眉不赞同的看着白术。
这话是皇卫该说的吗?
更何况,殿下做皇帝就代表着陛下已经驾崩,殿下向来孺慕陛下,听了这话会更难受。
果然,林宣蔫蔫地从京墨怀里下来,“咱们走吧。”
白术自知失言,缩了缩脑袋没再说话。
最话唠的白术不说话,爱调节气氛的陶景溪也不在,林宣又心里难受不想说话,路上就显得特别安静。
好在这时候安静没什么坏处,几人先去去了一处林子,在那里牵了马,而后一路向南。
林池浅毕竟是瞿北的世子,手上能动用的力量绝对不小,几人不敢多停留,路上全靠干粮,遇城镇便绕路,如是过了七八天,才进到一个镇子里稍作休息。
咬了口久违的热包子,林宣含糊不清地问:“去找陶景溪吗?”
厉承胥摇摇头,“不去。”
“嗯?”林宣忙着吃包子,以眼神示意: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