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以为咱们是真行商,一直关注着商队,虽然我们特意提前将商队撤离瞿北,却难保被小世子赶上。”
口中的包子突然就不香了,林宣嚼了几口咽下去,担忧道:“他们没事吧?”
这是把陶景溪他们当诱饵啊……
厉承胥知道他在想什么,温声安慰道:“别担心。”
“小世子虽然权势逼人,但他上面还有个贤王,此前咱们谈论过,凌远一家大概是贤王的人,凌远现如今跟“白家”合作,贤王是不会放弃“白家”的。
听了分析,林宣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啃包子。
厉承胥看他吃饭香甜的样子既欣慰又难过,欣慰是因为殿下多吃些身体好,难受则是因为这些东西算不上美味,甚至因为馅料不行而有些发腥,殿下却吃得很开心。
他觉得,这是让殿下受委屈了。
……
瞿北,真正受委屈的林池浅火气撒遍了瞿北。
“查!”小少年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着牙道:“把白麟给我带回来!”
他阴恻恻地加上四个字:“不论生死。”
林池浅先是封了城,一边找人往官道上追,去寻提前近一个月离开的商队,一边在城内大肆搜查,无论谁家都要进去翻箱倒柜地查,惹得民众怨声载道。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贤王。
男人并不十分在意这件事,慢条斯理地擦洗眼罩,黑色的皮革被湿巾子轻轻擦拭,平滑的表面隐隐反光,边沿有明显的、因使用太久而产生的磨损,
他温声道:“小家伙恼得很了……听说人是你介绍的?”
凌远额头有细细密密的冷汗,他不敢狡辩,白着一张脸答道:“是。”
“快十天了,我送到小家伙身边的人不是废物,竟没能把这白家的小少爷抓回来。“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有意思。”
凌远有心替好友说几句话,但他自身尚且难保,实在不敢多嘴。
“听说小家伙画了许多画像。”
男人将眼罩举起来看了看,面向镜子,慢吞吞地带上眼罩,遮掩住难看的残眼。
他的动作实在太慢,所以无论谁朝他看过去,都能看到他黑洞洞的左眼,周围皮肤已经有点萎缩了,更显得可怖。
可他偏偏看不够似的,把眼罩拿下来又对着镜子看了看,笑道:“可真恶心。”
凌远不敢接话,甚至不敢抬头看男人。
男人把仍有些潮湿的眼罩放到窗台上晾晒,垂眸回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问:“画像呢?”
小家伙总爱画什么太子哥哥,他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像。
为了寻找“白麟”,林池浅把画像印了许多张,贴遍了大街小巷。
没到一刻钟,画像就已经出现在男人的桌上。
沉默许久,男人无声地笑了。
“有意思,这回可真是太有意思了……”:,,,